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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春髻呆呆站在房间正中,她不知道唐俪辞邀她同行,是不是察觉到她心中的邪念,或者是察觉了她曾经听过黑衣人柳眼一席话,而后收了他一瓶药水?又或者是对她不曾有丝毫怀疑,是对她有所好感,所以才……寂静无声的房间,突然自墙壁发出了轻微的“咯”
的一声微响,池云倏然回头,一环渡月已在指间,只见那幅黄花图画凭空自墙上跌落,“啪”
的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钟春髻脸色苍白,右手按剑,这房里并没有人,那幅画是怎么掉下来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还会有鬼不成?沈郎魂和唐俪辞走入东方走廊,走廊墙上本有白色纸灯,又开有圆形透光之孔,并不黑暗。
走不过多时,便看见一扇扇的门,沈郎魂轻轻一推,门开了,是一间女子闺房。
“风流店中这许多女人,看来就住在这些,不过,不是下葬的好地方。”
唐俪辞五指在墙上轻轻下拉,“仍是忘尘花的灰烬,这些女子日日夜夜,受这种药物影响,或许本来只是对柳眼心存好感,时日一久也会变成刻骨铭心的相思。
不过……柳眼他并不知道忘尘花的功效,风流店中必定有另一位用毒高手。”
两人并肩前行,每一间房门都打开探察,虽说为寻方周的尸身,但也是为明了风流店的底细。
查过数十间房间,走廊尽头突尔一暗,眼前开阔,光线突减,竟是一间甚大的空房间,地上列着白色蜡烛,成柳叶之形一直延续到远处,而房间尽头是一扇绘金大门。
两人相视一眼,沈郎魂淡淡的问:“如何?”
唐俪辞微微一笑,“退。”
两人自原路返回,另寻入口。
回到方才的房间,唐俪辞突尔一顿,沈郎魂掠目一看,只见房中空空如也,刚才在这里等待的两人踪迹杳然,竟而不见了!
“怎么回事?”
沈郎魂脸色微变,“怎会如此?”
只见房间和方才并无两样,只是活生生两个人不见了,以池云的武功,绝不可能未发出丝毫声息,就被人所擒!
唐俪辞眼眸微动,目光自墙上一一游过,“刚才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跌下的声音。”
“但这里并没有什么东西摔碎。”
沈郎魂伏地细听,“没有脚步声,但十步之内有人。”
唐俪辞凝视那幅黄色花朵的图画,“这屋里的东西很简单,有人,不可能不见踪影,所以——”
沈郎魂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有人,必定在墙壁之后。”
唐俪辞一扬手,砰然大响,挂着黄花图画的墙壁应手崩塌,露出一个大洞,只见洞口对面果然有人,当当的一连串金铁震动之声,刀光如雪照面而来!
唐俪辞横袖拂刀,刀光过,他额边黑发随风而起,一柄银环飞刀夹在他双指之间。
“咦?你们怎会从墙壁那边回来?”
池云自唐俪辞打穿的洞口窜了过来,“诶——”
沈郎魂淡淡的接口道,“这个房间,和墙壁那边怎会一模一样?”
钟春髻随之翻墙而入,面有惊异之色,“怎会如此?”
“这个房间本是圆形,从中一分为二,各有四个门,两边布置一模一样。”
唐俪辞道,“当人踏进房间,两侧重量不一,房屋就开始转动,它转得很慢,令人不易察觉,转过之后,房间四个门所对的就不是原来的通路,而自通路回来的,也不是原来那个房间了。”
他扣指轻敲了下墙壁,“不过这墙壁如此之薄,这种机关算不上什么高明之物,与其说用来设陷阱,不如说是游戏之用,飘零眉苑如此看来,是一座充满机关的迷宫。”
:()千劫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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