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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沈家已经再经不起任何差错了。
马车行驶在结了冰的地面上,走的很慢,等到宫门口时,大臣们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沈府马车驶来的刹那,说话声有片刻凝滞,众人纷纷转头朝马车看去,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
沈长赫跳下马车,将沈文搀扶了下来,父子二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车旁,也没有去和任何人搭讪。
等着钟声响起,然后去奉天殿上朝。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冷嘲热讽,可光是众人看向父子二人的目光就挤兑的人浑身不自在。
沈文双手揣进袖子里,对沈长赫说,“人情冷暖,自古都是如此,莫将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沈长赫年轻,不比他看惯了世间百态,沈文担心沈长赫受惯了追捧,心里会难以接受。
“爹放心,孩儿明白。”
他根本就没有将那些人的目光放在心上。
“呀,沈太尉缺了数日早朝,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怎么?沈老夫人丧礼结束了?”
二皇子萧泽笑着朝二人走了过去。
沈文面色不变,对萧泽行了一礼,“皇上尚不曾罢免臣的官职,这早朝自然是要上的。”
萧泽嗤笑了一声,眸中都是冷意。
“沈贵妃害死了我母妃,沈大人莫不是以为死一个老夫人,此事就能揭过去了吧?”
想继续在朝为官?怎么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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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赫十指一点点收拢成拳,“二皇子,祖母已去,还请二皇子口下积德。”
萧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讽刺的说,“本皇子乃是龙子,莫说是说话难听,就是做事难看,你也得给我忍着,还以为你沈家还是当初的沈家吗?”
他可是忍了沈家好久好久了。
“沈公子莫不是忘了,在大理寺时被吊在架子上,都经受了什么。”
他眸子冷戾,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沈长赫。
沈长赫眸子微微泛红,双拳紧攥。
沈文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对萧泽拱了拱手。
“宁妃娘娘之死究竟如何,想来二皇子心中清楚,拿我父子二人恐是解不了二皇子心中气愤,您若当真孝顺,当做的该是让宁妃娘娘死因昭雪才是。”
萧泽面容肉眼可见的一僵。
他当然知晓他母妃之死和沈家无关,也在这件事中得到了不小的助益,可死的毕竟是他的母妃,他心中还是十分难受的。
但真正的凶手,他没有能力报仇,这才只能在落魄的沈家身上疏解。
往不好听的说,就是欺软怕硬,撒气而已。
“不愧是曾位居太尉之人,强词夺理,粉饰自己的口舌可当真是厉害。”
“二皇子过奖。”
萧泽冷笑一声,“但愿待会儿到了奉天殿,沈大人还能如此巧言令色。”
他视线在父子二人身上扫过,唇瓣噙着讥讽,“可别被吓破了胆子才好。”
他偏头又看向沈长赫,笑说,“沈公子,身上伤还疼吗,鞭子沾着盐水抽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吧?待会儿奉天殿上,你可别腿抖。”
沈文这只老狐狸他刺激不了,但沈长赫年轻,连他都在父皇面前发怵,何况是他!
“不劳二皇子费心。”
沈长赫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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