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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锦衣卫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都知道的事。
汪宁便没搭话。
对于陆乘风而言,敌人的敌人便暂时是朋友,韩树山他与樊捷一伙,便暂时是陆乘风的敌人。
“旁人都道你们不和,是因为公务上意见相左,孟凡忠在时他明显更重用韩树山,你能力并不比他弱,虽管着诏狱,但处处被他压一头,心底想必不好受吧。”
陆乘风拉拢人时,耐心收起锋芒,仿佛只是一个同汪宁推心置腹的朋友,她右手攀在拱桥石杆,望向底下鱼儿,说:“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你们二人不和的原因之一。”
汪宁眸色转深,却没漏一丁点,他在锦衣卫这么久,若是因为三言两语就被框出什么,这么多年便白混了。
陆乘风沉吟片刻:“因为陈英。”
这个名字很久没有人提了。
汪宁下颌不自觉绷紧,抬头看着陆乘风的背影。
肃北陆乘风,鼎鼎大名。
“韩树山能一朝升任镇抚,后至同知全都因陈英此人,也就是当初与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陆乘风转过身,神色平静地说:“韩树山曾与陈英情同手足,而陈英曾对你有恩,韩树山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为何你总处处不服他的真正原因吧。”
汪宁神情未变,说:“这又如何?他是同知,高我一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乘风倏然一笑:“我喜欢这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说,韩树山现在在谁的屋檐下呢?”
汪宁面色微变。
陆乘风走了两步,说:“韩树山没坐上这位子,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机会?”
陆乘风留他在原地,进了门去。
做客
其实锦衣卫这个位子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天不亮就赶着早朝。
夜晚沐浴后,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刮过园子内的梧桐时发出一丝声响,陆乘风坐在书桌旁,慢慢又翻看着樊家账目。
二更天,青枫敲门入内,捧着热茶近身:“主子。”
陆乘风抬起头,接过茶水饮了半杯,说:“我想从这账本里找些樊捷与韩树山之间的牵扯,不过一无所事。”
她又咽了口茶,干脆合上账本:“既不在册子上,那他当初追得那么紧,难道是为了他人?”
青枫说:“这范围可就大了。”
陆乘风往后靠:“韩树山此人心思深沉,又有几分傲骨,这样的人最固执,用我们的话来说便是死心眼,这样的人想要撬开他的嘴,不是易事。”
韩树山明显对肃北的事有所了解,陆乘风到锦衣卫来,便也存着这个目的,她要撬开韩树山的嘴,可她明白,此事不易。
陆乘风起身推开窗,夜风骤入,她望着夜色,说:“汪宁重义气讲情义,他以为自己偷偷埋了陈英尸体的事不会有人知道,却没想到我为了肃北之事,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错过,他能力不差,不然也不会在不受孟凡忠重用的情况下依旧稳坐镇抚这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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