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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的!”
月皊咬唇,再狠狠心:“说话不算数是小人之举!”
江厌辞抬脚,踹树。
高大的古树剧烈晃动起来。
月皊惊呼了一声,双肩惧怕地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树干,眼睛也死死闭上。
枯叶一片又一片从树上落下来,其中一片枯叶打着卷儿翩翩落在江厌辞的靴边。
江厌辞脸色微青。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缩在树上的娇小身影,沉声:“跳下来。”
月皊没动。
江厌辞便又抬脚,在树干上更加用力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属实不轻,整棵树都剧烈摇晃起来,尤其是树端晃得厉害。
月皊颠了一下,屁股离了坐靠的枝干。
她十分有志气地咬住了唇,不让自己惊呼丢脸。
可是裙料柔滑,屁股从所坐的枝干滑下去,朝树下去跌去。
她使劲儿用双臂去抱摇晃的树干,可是她哪有那么大的臂力?整个人终是风筝似的从树端掉下去。
摇晃的枝杈在月皊的视线里不断后退着。
月皊愣愣睁着眼睛,本能地伸出手去乱抓,企图能抓到些什么救命。
明明是很短的时间,可是月皊睁大了眼睛,却觉得掉下去的失重时刻是那么漫长。
她有着摔下去的恐惧,心里又隐隐埋着一颗种子,那颗种子碧绿的色泽,生机盎然地在她心头挠痒痒,预示着她还在期盼着什么。
她的后背终于落到了实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江厌辞的胸膛。
月皊在他怀里抬起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当真的被他接在了怀里,月皊才恍然原来她在心里一直坚信会被他接住。
江厌辞面无表情,并没有看月皊一眼。
他目视前方地往前走去。
月皊抿了抿,终是先颤声开口:“放下去,会、会压到三郎手臂上的伤……”
江厌辞好似没听见一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脚步更是没有半分停滞。
月皊心里想着他今日拉弓时还扯到了伤口,如今小臂又在她膝窝下压着……
她犹豫了一会儿,抬起手来去攥江厌辞的衣襟,轻轻地摇了摇:“三郎……”
“你最好不要说话。”
江厌辞道。
月皊捏着他衣襟的指尖儿颤了颤,怯生生地抬眼去看他。
江厌辞这才低头望向怀里的人,冷声:“你爱走就走爱留不留。”
好半晌,月皊慢吞吞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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