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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陈夫人换了个策略,打算围魏救赵,诚挚地游说潘夫人:“咱们是自家人,都盼着孩子好,孔家这门婚事虽不能说上乘,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这人说话直,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依我之见二娘子在禁中这些年,蹉跎了青春,也错过了说合亲事的好时机。
如今孔家既然有意,老太君和二夫人不妨考虑考虑,先不急着回绝人家,暂且敷衍着,看看形势再说。”
潘夫人一向不苟言笑,陈夫人这番话,没有换来她多余的表情,给足了面子,虚应了她一句,“二娘子是老太太带大的,婚事全由老太太做主。”
所以这个问题像蹴鞠,又被踢到太夫人面前。
陈夫人一时有点尴尬,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笑道:“我今日原就是顺便和老太君提一提,让府上知道有这个事罢了。
过几日的金翟筵,老太君和夫人们总会带着小娘子们一齐去的,到时候让孔夫人亲自和老太君说吧,老太君也瞧一瞧孔家的诚意。”
说着转头瞧帘外,见陈盎已经把孩子给了乳母,自己正背着手站在月洞窗前,背影看上去无聊得很。
陈夫人此行虽然没能从太夫人嘴里套出个准话来,但自家的事总算圆满解决了,便站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侯爷还在家等着抱孙子呢,我们这就回去了。
请老太君放心,早前澄川糊涂,让尚柔受了很多委屈,往后不会了。
院子里的妾室女使,我也会好好管束的,若是再生乱,不必老太君说,我自会清理门户,给老太君一个交代。”
太夫人对这门亲事,其实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尚柔既然不打算和离,往后也是凑合过日子而已,大可不必给这些虚头巴脑的承诺。
不过既然人家好意思说,自己也要当真话来听,便很承情地点头,“有侯爵夫人照应,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面叮嘱尚柔,“回去之后小心身子,宋提领开的药方,好生吃上一个月,千万不能怕苦就撂下了。”
尚柔道是,“我记住了,祖母放心吧。”
说罢转身对陈夫人道,“母亲,先前院子里的婆子处置了好几个,人手怕是不够用,我在家时倒有几个用得惯的,这几日伺候得也很好,想带回去使唤,听母亲的意思。”
陈夫人一听要从娘家带人,有些迟疑,“担心不够用,从别处抽调就是了,这府里的人都是亲家产业,把人带回去,恐怕亲家不便。”
太夫人已经知道她们姐妹的打算了,肃柔替她长姐出的那些主意,太夫人也觉得很可以实行,因此自己先放了话,笑道:“本来就是尚柔院子里的老人,用着称手就行。
回头让她母亲把那些人的身籍文书找出来,尚柔一并带回去。
我们张家虽不是大富之家,但孩子要几个女使婆子,还是给得起的。
“
既然这样,陈夫人也不好推脱,毕竟娘家愿意赏人,收不收是尚柔自己的事。
就是这回耳报神怕是留不住了,陈夫人心里多少有些懊恼。
张家到底不是等闲的门庭,以前尚柔任人揉圆搓扁,这趟回了娘家几日,眼见有了主张,想必是太夫人替她筹谋妥当,打算在陈家自立为王了。
含含糊糊应下,又略坐了片刻,等着女使替尚柔收拾随行的东西。
本来以为不过带上两三个婆子,结果一看好家伙,竟有四个女使,五六个仆妇。
陈夫人有点晃神,指着这些人,回头看尚柔,“要带这么多?”
尚柔轻描淡写,“都是以前伺候惯了的。
这几年我身边的陪房女使都大了,连着放了三个出去,两个嬷嬷慢慢也上了年纪,办事不像早前利索了。
这些人过了府,可以尽心看顾安哥儿,母亲也不必费心,她们的月钱由我自己出,不会动用公中的钱。”
陈夫人无计可施,和陈盎交换了下眼色。
陈盎向来不管家务事,对他来说妻子带了娘家仆从到婆家,也算一种顾家的表现,没什么可指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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