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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巢穴的位置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深入。
齐凛已经动用灵能在赶路了,但想要在三天的时限内找到位置依旧不那么容易。
而且越接近目标地点,这一路上的灵能污染和邪魔就越密集。
他必须养精蓄锐,时刻让自己保持在最好的状态,所以在凌晨时分找到一个勉强够用的庇护所,略作修整。
他不能生火,也最好不要碰灰烬都市里的任何东西,因为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带有污染,区别只是程度深浅。
夜色最深沉的时候,齐凛咽下战术腰带里带来的高热量压缩食物,补充了一些体力,然后轻轻拍了拍放在上衣口袋里的信标。
此刻信标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信号灯,但随着齐凛的深入,信号会越来越差。
齐凛没有考虑过万一自己放下信标却没有支援到来的情况,因为他相信沈渊会安排好一切,就像他是如此相信着自己的一样。
齐凛用泥水为自己稍微做了一点伪装,将长发藏进了衣服里,至少不会再显得那么醒目。
那些年幼时在这里挣扎求存的记忆如此深刻,他只需要稍作伪装,就真的很像是灰烬都市的原住民了。
他带着的那头邪魔对此感到很惊奇,又一次尝试打开话匣子:“你看起来,对这里既熟悉又陌生。”
齐凛闭着眼睛哼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心藻——邪魔于是安静了下来,躺在地上等待着巢穴中的污染为自己疗伤。
它能闻到身旁的灵能者身上的抑制剂正在失效,一种被人类称为信息素的气味正在蔓延开来,只不过里面还夹带了点别人的。
在早先的一场遭遇战当中,齐凛遇到了一小队邪魔。
虽然他成功将对方歼灭,但身上带着的两支抑制剂很不幸被打破了。
他身上还是带着师父的临时标记,不过齐凛并不是很在乎,因为这是在灰烬都市,没人会对自己和沈渊的故事感兴趣,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他自己,在这里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很差,还环绕在雪松的气味里,结果他的梦里翻来覆去全都是沈渊。
他梦到灰烬都市的雪,梦到沈渊手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和血。
他梦到临行前沈渊身上好闻的气味,还梦到那天夜里见到沈渊坐在温泉旁由着自己包扎的表情,沈渊身上的那些伤疤凌乱而又性感,就像他本人身上矛盾并存着的危险和温柔。
在三个小时的短暂休息后,齐凛醒了过来,并发现抑制剂失效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快很多。
烈酒味的信息素现在浓到他自己都有些茫然,甚至几乎要把师父的临时标记给冲散了。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灵能邪魔嘎嘎怪笑道:“想念你的omega了吗?灵能者大人,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思念。”
这次它终于成功地打开了话匣子。
“放尊重点,他是我师父。”
齐凛皱了皱眉,灵能化为长鞭在邪魔身上抽打。
如果不是还要这头邪魔带路,他已经送这个聒噪的东西上天去变成另一朵烟花了。
心藻蹲坐在原地,挨着这顿鞭子而没有反应,闻言还歪了下脑袋,很不解地说:“你们人类现在管伴侣叫‘师父’?”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齐凛啧了一声,他似乎对其他人也这么解释过,“只是一种关系很要好的师徒,蠢货。”
心藻四肢着地,看起来头上快要冒出一个问号的形状:“你知道我们邪魔是概念的生物,对吧?我是‘心之鼓噪’,我从来不会认错人心中的欲念,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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