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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难办了。
夹枪带棒的话他不理,故意动手怕给事情闹大,给点小教训却压根得不到反应,看起来这样瘦,怎么如此敦实!
撞都撞不动!
久而久之,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当然,这些事也传到王大海的耳朵里,这位老实巴交的汉子气得要去当面质问,雪沛坐在凳子上,和小孩分着吃胡饼,一边吃还一边晃腿,问:“什么意思呀?”
这个时候,王大海才明白,有些暗含讽意的秽语,小仙君压根没听懂。
譬如现在。
前天夜里奉天殿出了事,说是有贼人潜入宫中,天子下令禁卫军全力捉拿,他们这些夜间看守没有被分具体任务,但也明显感觉到,气氛凝重许多。
偷一点懒都不许。
因此,值守时间刚结束,就有人一屁股往凳子上坐,气哼哼地揉着小腿:“他奶奶的,累死我了!”
此人名叫钱诚,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最喜欢勾帮结派,在当差的人中名头不小,连统领都卖他三分薄面。
和雪沛这种固定的夜间看守不同,钱诚属于轮班,仨月一次,一次两天,明日便可歇息,旁边瘦弱点的侍卫立马上前,谄媚道:“大哥,我来给您揉揉腿。”
钱诚站得腿酸心烦,没好气地抬脚就踹:“去!”
这一下没收着力气,那人“哎呦”
一声往后摔去,砸进人堆里——他们这班有二十来号人,正趁着歇脚的功夫活动身子,见着同伴吃瘪,都嗤笑一声朝旁边躲。
只有一个人伸手,帮忙搀扶了把。
钱诚眼睛一亮。
他一早就注意到那个叫雪沛的侍卫了,长得挺晃眼,钱诚有心打听,都说这人脑筋不转弯,傻乎乎的,也不怎么讲话。
“过来,”
钱诚拍了拍腿,“给小爷揉揉,有好处拿。”
地上那人刚被雪沛扶起来,正龇牙咧嘴呢,闻言,忙转过身:“快,大哥叫你呢!”
雪沛摇头:“他不是我大哥。”
侍卫中不少是军营出身,说话不怎么规矩,尤其是人迹罕至的偏僻处,只要不触及国事,那么聊点下三流的也正常。
钱诚眯着眼睛:“我可以是你大哥,就是看你……是不是只小兔儿了。”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哄笑。
京城民风开放,烟花巷子里的相公不少,都扮相漂亮,作风豪放,钱诚盯着雪沛的脸看,越看越满意,觉得见惯了涂脂抹粉,乍一看这素面朝天的,真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新鲜。
他朝雪沛招手:“过来,小兔儿。”
旁边人也在起哄:“去呀,跟了钱大爷,保你吃香喝辣,再也不用干这等苦差事。”
雪沛轻轻皱了下眉头。
难道,是身份被怀疑了,以为自己是只兔子精?
“我不是,”
他认真回答,“不要这样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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