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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吃饱喝足之后,四人全都不顾形象地瘫在了椅背上,艾德蒙趁机给每个人续了一杯黄油啤酒,可算是完成了他请西里斯喝饮料的执念。
只见西里斯懒洋洋地伸开两条长腿,右手把玩着杯子,说道,“你对吃的还真挺有研究。
我算知道了,霍格沃兹里什么怪人都有。”
“多谢夸奖。
在你这里,怪人要比平庸无趣的人好很多吧?”
艾德蒙托腮望着他,笑吟吟地说,“不过嘛,我这份本事也像读书考试一样,是能锻炼出来的。
整个伦敦的大小餐厅,我走过将近一半——”
“你也住在伦敦吗?”
彼得忙问。
在见识过艾德蒙三言两语哄好西里斯的本事后,他开始觉得跟对方交好是个好主意了。
看到艾德蒙笑着对他点点头,他大为振奋,“那还真是巧啊,西里斯总是抱怨伦敦没有人陪他玩——”
“确实巧,原来我跟你是一对难兄难弟,惨到一起去了,”
西里斯兴趣缺缺地说,“我不建议任何人住到伦敦来,那真是全世界最无聊的地方……”
“这我可不敢苟同,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回家,就污蔑伦敦吧。”
艾德蒙调侃道。
伦敦是他母亲的故居,也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是他亲自用脚步去认知、衡量的,当然感情深厚,“伦敦是一座融合了古典与开放的城市,既有世界顶级的博物馆、美术馆、剧院、见证历史的古建筑,也有追逐潮流的创意街区、海纳百川的购物城……”
“你喜欢伦敦?就那个永远湿乎乎、灰蒙蒙、阴冷阴冷的地方?”
西里斯从椅背上直起腰,不可思议地问。
彼得和莱姆斯一边打扫着餐盘里的牛油果泥,一边也投来了感兴趣的目光。
只听艾德蒙认真说道,“喜欢啊,如果你能好好逛一逛这座城市,我想你也会喜欢的。
要想知道伦敦的好,不能站在毛毛雨里观望,得亲自去俱乐部听听爵士乐,在涂鸦墙上画几笔,塔桥上听万吨汽轮鸣笛致意,海德公园里看皇家骑兵团驯马,最后到老市集里大吃一顿,”
他怀着别样心思,故意选了一堆巫师们不熟的活动,果然听得彼得面露向往、西里斯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我还成功混进过酒吧里呢,和数百足球迷一起观看世界杯、举着啤酒为喜欢的明星呐喊助威——”
“足球世界杯?酒吧里?”
西里斯迷惑地问,“我记得足球好像是一种几十号人用脚抢一个球的游戏,那酒吧得有多大才能装下他们?”
莱姆斯作为混血,是掠夺者里唯一一个了解麻瓜知识的人,“他指的是大家一起在酒吧里看电视直播……电视你知道吧?就是一块可以看到其他地方发生的事的屏幕,在麻瓜之中相当普及——”
西里斯嘀咕着,“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是因为我家附近没有什么酒吧、俱乐部、涂鸦街……?”
“你家在什么地方?”
艾德蒙不动声色地问。
“在格里莫广场旁边,和一排楼房挨在一起。
你听说过吗?”
格里莫广场?格里莫广场……艾德蒙在心里念着这个耳熟的名字,注意到莱姆斯又瞥了他一眼——但这次他没顾得上掩饰自己,而是按捺住微微激动的心情,问道,“那你有没有在你家附近见到过一块蓝底白字的标志牌?上面画着一个……呃,长得像一段扭曲的楼梯一样的图案,旁边写着——”
“——为保障生命健康而生?落款是爱什么瑞的……?”
西里斯立刻说,“我溜出家门的时候总能看见它,一直都好奇那段‘楼梯’跟生命有什么关系——你也见过那牌子?”
那是一个抽象的DNA的图案啊,关系可大着呢,艾德蒙心想。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微笑着,柔情地看着西里斯,百感交集地说,“当然见过,那牌子是我外祖父立在那里的,后面的办公楼是他五十多年前买下的,我小时候常去那里玩。
现在它变成了我叔叔婶婶的产业,我就很少往那边走了。
看来伦敦还是太大了啊,明明近在咫尺,我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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