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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拉笑容有些僵,娘平时对库兰的态度确实不好,不过那木拉仍极力邀请:“真的,哥,娘特别想让你去呢,还专门让仆从炖了羊蹄给你吃。
二哥,你就跟我回去吧。”
库兰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还隐隐带上几分怒意:“羊蹄是大哥喜欢吃的,我从来不吃。”
库兰惯常冷着脸,如今冰霜布满面颊,眼神不带一丝人气儿,硬生生冻住了那木拉要出口劝说的话。
那木拉只匆匆说了一句“过两天商队要来,哥你不是要置办东西,别忘了去看看”
,库兰的身影就已走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他有些垂头丧气。
二哥和娘怎么都那么轴呢,大伯当初战死又不是二哥的错。
“那木拉,自个儿傻站着干什么呢?”
一旁提着桶的妇人问。
“婶儿,我回家了啊。”
那木拉回过神,木着脸转身疾步离开。
妇人撇撇嘴,跟归家的汉子八卦:“海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从小就不待见库兰,难怪库兰不回去呢。”
汉子小声斥责:“好了,酋长家的事少掺和。”
“我掺和什么了,不就说两句闲话。”
妇人嘀咕两句,还是忍不住八卦,“当初海拉闹得多凶,十二岁就要赶库兰离家。
要不是酋长公允,多给了几十只羊,库兰早饿死了。
你说海拉怎么想的,库兰放羊多尽心......”
汉子脸上有些不耐烦:“酋长的事情少说,你知道什么。
回家吃饭。”
说着也不等妇人便快步离开。
妇人也不追,一路上跟其他同伴继续议论。
有人神秘兮兮地道:“听大晋人说,库兰这种叫遗腹子,是不吉利的。”
那妇人呸一声,脸上不忿:“听他们瞎说。
库兰是老酋长转世,是大吉呢。”
“就是,草原上哪有这说法,我看海拉就是偏心。
听说当时库兰离家的时候她一分钱都没给,还是酋长将老酋长的家财分给了库兰。”
有同伴跟妇人一个立场,帮着库兰打抱不平。
库兰平日话不多,但每次放牧都尽心尽力,给羊看病也有一手。
家里汉子每次跟库兰一起放牧回家后,少不得夸库兰两句,她自然要帮着些。
对后续毫无所觉的那木拉回到自家毡房,有些耸眉搭眼地:“爹,二哥不肯来。”
“吃饭吧。”
胡仑别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妻子海拉的脸色,招呼道,“今天族里多了三四十个青壮汉子,很应该庆祝庆祝。
开饭吧。”
海拉面色平静,抬手给小女儿加依娜夹菜:“加依娜,来,吃个羊蹄。
跟你大哥一样,从小就爱吃羊蹄。”
那木拉心中一动,瞥见母亲眉眼中一闪而过的憎恶,有些理解二哥的决绝了。
这样明晃晃地针对和偏心,如果换做自己,可能也要十二岁就离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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