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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刚刚是干嘛?!”
方绍伦惊得语无伦次,箭矢都掉到了地上。
“亲嘴。”
张三一脸的理所当然,又向前一步,看着他眼睛,“大少爷之前没亲过?”
方绍伦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眨巴着一双懵懂双眼,“没……”
但是他瞬间就醒悟过来,扔下手里的弓,抬手就甩了张三一巴掌,“放肆!”
张三没躲,被他打得脸颊偏向一边,却只“啧”
了声,伸手摸了摸,“我亲都亲了,你打也打了,算扯平了吧?!”
“张三你发什么神经?!”
方绍伦低吼道,他不自觉环视四周,幸亏大清早的练武场,除了他们没别人。
张定坤“哼”
了一声,舔了舔唇,“我守了你十几年,没道理便宜别人。”
他冷笑道,“先让我去会会你这女朋友。”
他转身迈开大步走了,留下方绍伦在那里神经错乱,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如果光是被亲了个嘴,方绍伦还不至于闹到要去东瀛留学。
十七八岁的男生,打打闹闹、你掏我撩的也算常见。
但不久后方学群娶了丁佩瑜,丁师姐变成了九姨娘,还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酒筵。
方绍伦本来就脸色发糗,他带回家做客的女同学,变成了他姨娘,这事怎么看怎么丢脸。
张三这狗东西还要不知趣的凑过来,一脸得意,“哎呀大少爷你真犯不着这么伤心难过,你这位师姐聪明得很,我不过略加提点,她就懂得如何取舍,是陪少爷玩家家酒,还是跟老爷享现成的富贵,人家想得可明白哩。”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难过了?方绍伦气得脸涨得通红。
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你难道没发现这位丁师姐跟夫人年轻的时候颇有些相像?老爷子是痴情人,再三诉诉苦,说说这世道女子的不容易,可不就心软了?无非是后宅多双筷子的事情……”
方绍伦气冲牛斗,酒盅一扬,酒水泼了他一脸。
他爹纳妾的酒筵,以他跟张三打了一架收场……
这事充当月城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至少两个月。
连方学群都以为方绍伦是对他这个爹的做法表示不满,隔日把他叫到书房,开门见山问他,“元哥,你在怨爹?”
“不敢。”
他把脖子一梗,羞恼非常。
这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史也是史了。
打架就算了,张三只有挨打的份。
但打架的原因却没法细说,不然这谈资笑料就更丰富了。
方学群叹着气,“你的婚事爹会替你作主,二郎有周家,你总得找个家世相当的。
你也不小了,得力的岳家意味着什么心里该有数。”
他爹其实不可谓不疼他,说那番话时,应该确实还没有选定由方绍玮继承家业。
虽然从小到大都让他让着弟弟,大事上却也没有什么偏颇。
两兄弟都在族学启蒙,拳脚的教习师傅请的同一个,后来满了十六岁,方绍玮开始跟着周家舅爷盘金银玉器铺子,方学群让他上自家铺子跟着学,是他非要跟袁闵礼一块去沪城求学……
方绍伦当时的年纪,还不能坦然的接受世事的变幻,理解不了各人有各人的苦衷,又自觉丢了面子,于是执意要去东瀛留学。
张三此后的种种行为,加速了这一事件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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