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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哭。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
好半天过去,沈昕依然躬身埋头趴在池边。
纪轻行莫名其妙。
“怎么了啊?又害羞?刚才不是好好的?不舒服吗?弄疼你了?”
纪轻行想挖出沈昕的脸看表情,沈昕却用胳膊把自己护得死死的。
纪轻行一时无措,好言好语地商量:“到底怎么了?刚才咱俩挺和谐的啊,突然来这么一下,给我整不会了。
我这儿还等着呢,一直这么等着很不容易的,昕昕,我想要你,你说句话,你……”
沈昕猛地抖了下肩膀,接着开始吸鼻子。
……哭了?
纪轻行懵了,忙道:“好好好,我不要我不要,你别哭,有话好好说,我也没有故意欺负你啊是不是?万事好商量,你别这样啊!”
话音落,沈昕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纪轻行彻底没法,只能又说了句“有需要你叫我”
就退开到一边。
默默平复。
沈昕也默默平复。
-
当晚,沈昕首先睡上大床,纪轻行知情识趣,自行睡了外间沙发。
沈昕想叫他过来睡床,又觉得刚耍了他一回大的,再叫他来未免显得故作姿态。
但他不是故意的。
当时事情发展的速度太快,起伏太大,远远超出了预期。
他之所以突然失态掉链子,其实是因为在接受了纪轻行全程的帮助之后,他猛地发觉,他也许、大概、好像、可能……
喜欢纪轻行。
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地,喜欢了,纪轻行。
那一瞬间,无数细微而复杂的念头冲进脑海——
首先,他不确定他是不是真地喜欢纪轻行。
其次,纪轻行心里有别人,而且把他俩的婚姻当作生意,也就是说,纪轻行肯定不喜欢他。
所以,如果他真地喜欢了纪轻行,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全变了。
所以他选择了停止,在薛定谔的状态下,他和纪轻行不能稀里糊涂地继续亲密。
他更加想不通,这一切为什么偏偏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呢?
他就像是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被老天爷忽略了,一直过得非常平顺,直到最近,老天爷突然想起了他,便迫不及待地把以前忘了设置的困难一气儿补全。
妈妈去世以后他再没哭过。
今天却哭了两次。
都是因为纪轻行。
-
沈昕躺在床上,艰难地复盘在温泉时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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