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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唯恐太后不安,便让俩孩子歇着,自己往宁寿宫来安抚太后。
而十阿哥左胳膊折了,小半年怕是不能动。
皇帝派梁公公来看望十阿哥。
梁公公多心,问太后是不是会改变主意不出门。
没想到果然亲疏有别,太后却是道:“一路都安排下去了,我若突然不去,这么大的变故不知百姓官员要怎么想。
我不能给皇帝添麻烦,自然还是照日子出门。
宫里的人会照顾好十阿哥的。”
岚琪见太后这般态度,不再多言,安顿好十阿哥,又问了问太后行装是否打点齐全,太后反道十三、十四阿哥也受了惊,让她早些回去。
岚琪这才离了。
这日直到傍晚时,因九阿哥、十阿哥被马匹踢伤,他们俩不再随扈出巡,本以为宜妃会留在宫里照顾九阿哥,不想皇帝却点名要她继续随扈。
乍一看,都以为皇帝对翊坤宫恩宠有加,岚琪则明白,若是因为儿子受伤不能出巡,宜妃的怨气该把翊坤宫的顶都掀翻了,日后就该给她找麻烦。
玄烨深知这道理,才宁愿留下受伤的儿子,也要把她带走。
二月初三,圣驾如期出巡。
一大早将太后和皇帝送走,宫中上下便似松了口气般。
岚琪与荣妃先到翊坤宫探望了九阿哥。
十阿哥是折了胳膊,九阿哥则是崴了脚踝,比起十阿哥要轻很多,但脚踝肿得跟馒头似的,出门是断不能了。
孩子面对两位娘娘还十分客气,可是她们一走,就只剩下满腹怨怼,拿屋子里的太监宫女撒气。
不承想正发脾气时,外头通报八贝勒到了。
九阿哥十分意外,眼瞧着八哥脚步轻盈地进门来,睁大眼睛问:“八哥怎么没跟皇阿玛走?”
胤禩笑若春风,温和地说:“你和老十都留在宫里,我不放心。
昨晚就跟皇阿玛请旨,还领了差事,宫里的关防照旧是我来盯着,也好时常进宫看看你们。”
九阿哥果然有些高兴,但也十分可惜:“南巡不容易,江南风光百闻不如一见,八哥你为了我们留下,实在不值当。”
胤禩却笑道:“将来总还有机会,等我们再大些,为皇阿玛做钦差御史下去瞧瞧,也不是难事。
你安心养伤,我们留在京城里,自然也有乐处可寻。”
兄弟俩说了几句话,胤禩便说要去宁寿宫看十阿哥。
从翊坤宫过来,经过东六宫时,不禁往延禧宫的方向望了一眼。
母亲是随驾出巡了,因过去在咸福宫住的关系,母亲与佟妃关系尚可,这次算是与佟妃一道出门。
昨天他进宫探望受伤的弟弟,半程与额娘相遇。
额娘问他一次南巡和再深刻巩固兄弟的情哪件事更重要,他想了半天后,便进宫向皇阿玛请旨,表示愿留在京中照应弟弟们。
皇帝起先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不能南巡的确可惜极了,他要比兄弟们少许多阅历,但想到九阿哥、十阿哥都要自立门户,往后兄弟几个在宫外能互相扶持,是二三十年甚至一辈子的事,他觉得值了。
一眨眼,皇帝离京数日,外头传来的消息一路平安,宫内也没什么波澜,荣妃、德妃都留守宫闱,自然是方方面面都十分妥帖。
只是四贝勒府里的小阿哥不好,又一次传来消息时,再不能像上次那样乐观。
岚琪苦等一夜,天未亮时就有消息传来,弘昐殁了。
犹豫再三,还是把消息送了出去,好歹要让胤禛知道才好。
岚琪不能擅自出宫,便派人叮嘱毓溪好好善后,更是给李侧福晋带了话,抚恤她的丧子之痛。
其他的,就再也做不了了。
胤禛获悉儿子殁了的消息时,刚刚一身泥泞地随父亲从河堤视察归来,不等他悲伤,不等他换了衣裳,父亲就派人找他过去说话。
胤禛愣是换了干净的衣裳才过来。
如此慢了近一刻的时辰,皇帝自然要问他迟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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