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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有些药。”
岚琪说着指了玉葵去拿。
要说那些创伤药,还是她挨太皇太后打的时候多出来的,所以拿来了又担心会不会坏掉。
玉葵说那些开了用过的早就扔掉了,这些用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太医说过放几年也不要紧。
“嬷嬷拿去给那孩子用吧,瞧着怪可怜的,你们也不方便找太医。”
岚琪让玉葵给了,老嬷嬷便要喊那宫女进来谢恩,岚琪让免了,“她心里一定不好受,我给她药也不图她来磕个头。”
布常在则问:“看着年纪很小,宫里近来新选的宫女怎么年纪越来越小了?”
嬷嬷应着:“这孩子家里犯了事儿,全家都给抄没了,所以这个年纪也给送了进来。
叫奴婢说,在宫里总比在外头好些,一样做伺候人的事儿。
很灵巧安静的孩子,别看岁数小,手上功夫可不弱,奴婢难得遇见一个有天赋的孩子,所以就亲自带着了。”
“怪可怜的。”
布常在幽幽叹道,“不过能遇见嬷嬷您,也是她的造化。”
针线房的人不久便散去了,布常在和岚琪说一会儿话也自己去歇着。
小宫女的事众人渐渐也淡忘,毕竟宫里头这样的事太多,时间久看得惯了,也就麻木了。
天气渐热,转眼就到了端午节,那日午宴后太皇太后就让亲贵女眷们各自散了去玩耍。
宜贵人在御花园玩了半天回来翊坤宫,正见冬云出来,恭恭敬敬地笑着道:“宜贵人可回来了,您家妹妹等好久了,娘娘家的夫人们瞧见小姐要出宫,说既然住在一处的,何不来瞧瞧,可人带来了却找不见您,小姐等急了。”
宜贵人欣喜不已,没想到昭妃还会有这样的好心,忙往西配殿来,果然见妹妹坐在里头等,刚刚午宴上离得老远瞧不真切,这会子到了跟前,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姐妹俩性子都爽朗,欢欢喜喜地说了会儿话,宜贵人便领她去谢恩,之后也跟着钮祜禄家的夫人们离宫了。
宜贵人也要回自己的殿阁时,外头有宫女来禀告:“皇上今晚在慈宁宫用膳,李公公那里说今晚也不翻牌子。”
“知道了。”
昭妃应一声,但又想起什么,唤人回来问,“谁在慈宁宫伺候着?”
“听说是乌常在。”
那宫女回答后,殿内便静了。
宜贵人尴尬地站在那儿,朝冬云示意她是不是能走了,冬云只摆摆手表示不知道。
良久,昭妃才似缓过神来,抬眸瞧见宜贵人在,便笑:“你和乌常在走得可近?”
“不怎么亲近,之前去她们殿阁里玩过一次而已,荣贵人她们好像走得近。”
宜贵人垂首应答,“娘娘问这些,做什么?”
昭妃冷然笑道:“只是想提点你,和谁交好对自己有好处,冬云说你下午和安贵人在园子里逛?她那样的人不高不低的,又爱嘴碎,你没人来往了要和她去相处吗?”
宜贵人不敢驳斥,低着头继续听她说:“不要总惦记着玩耍,能有什么好处?既然太皇太后那里你插不进去,宁寿宫那儿呢?太后跟前就不要人伺候了?你总该给自己找点事做,终日无所事事的,皇上只怕看久了也心烦。”
宜贵人腹诽着,再心烦也喜欢我多过你,你究竟哪儿来的底气指教我?
“太后喜欢抄经文,往后没事就过去在边上伺候着,你也该静静心了。”
昭妃很不耐烦地说着,不知道又把什么脾气撒在她的身上,教训了半天才放人走。
冬云端了茶来劝:“宜贵人那性子,在宁寿宫怎么坐得住,只怕惹太后不高兴呢。”
“我知道。”
昭妃喝了口茶叹气,抬手揉着太阳穴,“今天郭络罗氏那个小姑娘你瞧见了?再看看我那妹子,真是安静得过了,坐在边上半句话也不会说,怯怯弱弱看着心烦。
我还以为她们现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个个儿都很厉害,还以为世道真的变了呢,皇上总说钮祜禄氏一族嚣张跋扈,可偏就是我们家出不来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只怕往后进了宫,若没有我的荫庇,就等着叫人欺负吧。”
冬云笑道:“那也不能一样,小姐和您一样出身贵重,进了宫身份地位就不同,谁敢欺负她。”
昭妃摇头叹道:“再贵重总有先后,佟妃那里压着呢。”
“可到时候,您成了皇后,谁敢欺负您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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