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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岚琪已经被环春拉走,咸福宫里乱作一团。
温妃因身上不自在肚子疼,正歪着打盹,被冬云催起来说出事了。
等她急急忙忙赶来时,就告诉她觉禅氏要生了。
太医们匆匆赶来,而稳婆一直在咸福宫待命,好在一切都有所准备,只是突然要生了才有些慌乱,现在各就各位只看产妇自己能否熬过去。
不多久也惊动了六宫,荣嫔先到,进门前就已听说郭贵人的事,似乎怕惠嫔先过来,急匆匆连衣裳都没换就来了,央求温妃下旨先把郭贵人扣住。
温妃不耐烦地说:“我才不管她怎么样,你们看着办就是了。”
于是等惠嫔、宜嫔赶来时,郭贵人已经被关押起来,而看管她的都是荣嫔的人。
宜嫔屈膝在温妃面前告罪,说她没有看管好妹妹,而郭贵人和觉禅氏有旧仇众人皆知,想来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温妃冷笑:“我这里平时连乌鸦都懒得飞过,难得这么热闹,我都不知该不该高兴。
宜嫔你也不用告罪,又不是你扑倒了觉禅氏。”
可宜嫔却继续哭诉妹妹种种劣迹,不说亲妹妹做错事要替她圆满,竟还雪上加霜地揭露她的恶行,连过去欺负虐待觉禅氏的旧账也翻出来,说得温妃好不耐烦,终于喝令她闭嘴:“本宫又不怪你,自然有宗人府论断,你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烦不烦人?”
温妃更直接打发宜嫔离开,不让她在咸福宫待下去。
又派人问生没生,来来回回几次都没结果,温妃苦笑说:“不如一起用晚膳,今晚可真热闹。”
可谁还有心思吃饭。
惠嫔趁机将荣嫔拉到外头去说话,利字当头,两人说话都开门见山。
惠嫔劝她:“皇上复宠宜嫔,她如今风头正劲,姐姐不如把人交给她看管。
您何苦管这闲事,又没功劳。”
荣嫔却笑:“人我看管着,人情可是要给你的。
你和宜嫔相处,总要握些什么在手里吧,这件事你来处理最好。
等会儿总要去上头回话,人是我看管,我再推你出来处理,到时候不管对太皇太后、皇上,还是对郭络罗氏,你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两边都得益。
觉禅氏又不是乌雅氏,只要孩子生下来,谁管她受不受委屈?若今日受伤的是德嫔,咱们可要掂量掂量了。”
惠嫔恍然大悟,荣嫔竟是在这里等着她。
说好听了是让自己捏了宜嫔的把柄,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了什么,是来捏了自己的把柄,再假做好人,送顺水人情。
可事情已经到这份儿上,这份烫手的人情她不要也得要。
宜嫔那边的事和她脱不了干系,她也知道荣嫔不会和自己翻脸交恶,一咬牙便应承:“还请姐姐周全。”
殿门前岚琪正好出来,抬头就见她们在屋檐下说话。
两人略有些尴尬,过来问怎么要走了,岚琪说是温妃让她去慈宁宫复命。
荣、惠二人对视一眼,便说慈宁宫她们去回话,让岚琪留下。
“那……就有劳了。”
岚琪怎知她们算计的事,不愿太勉强,又折回来。
温妃已经坐在桌边吃饭,听说她不去了,便招呼:“那就吃饭吧,不是说要生很久吗?别饿着了。”
岚琪坐下,宫人们来添碗筷。
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想到惠嫔荣嫔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乱,抬头见温妃却优哉游哉地吃着饭,忍不住问:“娘娘,您真的不管吗?”
温妃指了指汤羹示意冬云盛汤,一面很不在意地问岚琪:“要我管什么?管觉禅氏生孩子,还是郭贵人打伤她?”
岚琪无语。
温妃则继续道:“我不能替觉禅氏生孩子,而郭贵人的事,荣嫔她们不是在管了吗?我是富贵闲人,哪里懂这些门道。
德嫔,你不饿?”
“臣妾在慈宁宫陪太皇太后进过一些,多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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