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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音器。
是消音器里的枪声。
耶稣基督快呼吸,金·克拉克。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这是我第三次不假思索地叫自己金·克拉克,就在我需要叫自己金·克拉克之前,或者在说完快看之后叫自己金·克拉克。
甚至此刻思考金·克拉克这个名字,也说明我到了终于不再需要考虑它或我的另一个名字了。
操那个男人。
明白吗?我像美国人那样说“操”
,就像查克喜欢说“该杀”
——多可爱。
查克喜欢说“操他妈”
,每周一晚上看美式足球就是操他妈这个,操他妈那个,这就叫散开进攻,操他妈的。
比赛场上没人用脚踢球,但它却叫足球。
美国人觉得一件东西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完全不顾明摆着的否定性证据,我就喜欢这一点。
比方说谁也不用脚、比赛怎么都不会结束的美式足球。
上次他拉着我看完整场,我说宝贝儿只有性爱才能持续那么久,他说我是他性感的小淫妇。
这个我也不喜欢,男人每天对共同生活的女人要犯下两百个错误,这就是其中之一,我不禁琢磨他究竟睡过多少个女人。
明白我的意思吗?他不难看。
不,他很可爱。
不,他很英俊。
你看,这会儿至少有三千个牙买加女人在恨我,因为我和他在一起。
我得到了你们想要的,逼眼儿。
我,金·克拉克。
有本事就来抢吧。
那是撒谎。
我知道得很清楚,牙买加女人不会满街寻找外国白人。
她们中的大多数甚至想象不出外国白人脱光了是什么样子。
她们以为白人只有卵蛋没有ji巴,只能证明她们从没看过色情电影。
顶着烈日回家,下午三点。
蒙塔格湾感觉像是迈阿密。
金·克拉克,你没去过迈阿密。
但道理一样,归家,回家,希望查克不在家。
有点难听。
他会说不合适,最近他经常说这三个字,让我觉得从我嘴里出来的话都染上了异样的颜色。
我并不想要这样,我只想要一些自己的时间。
你看我又像美国人那样说话了,“快点儿,别愣着”
,因为时间长了,现在我连在自己脑海里说话都丢不掉扬基腔了。
认真思考,谢谢!
我只希望他不在家,因为我想坐在靠背椅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打开电视看《与严同做》,放空大脑休息,因为所有这些——这种生活,这种步态,这种说话方式,这么坐在依然不属于我的一个空间里——都他妈的太艰难了。
存在就是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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