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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苍兰身上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脸色有点苍白,他动摇了,但仍旧挣扎。
狼来了的故事讲了太久,狼真的探出利爪而来的时候,他不信了。
季苍兰眼眶红起来:“别这样,闻炀,别用“爱我”
来骗我。”
闻炀伸手摸着他的脸,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嗓音磁哑:“我爱你。”
“我辞职很久了,我只想和我儿子过平静的生活。”
季苍兰置若罔闻,继续说着。
“我爱你。”
闻炀的声音坚定又低沉。
“我对你没有威胁了,你不需要这样,求你了,放过我吧。”
“我爱你。”
“我——”
“我爱你。”
闻炀还是这么说。
季苍兰沉默了,仰头安静地和他对视。
“人的一生那么长,你已经辞职,我也决定重新来过,就让过去的那些留在过去,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你考虑一下,好吗?”
他说,“不要直接拒绝我。”
闻炀单臂揽着他的腰,嘴唇贴在耳朵上,轻轻一啄,深情同样未入眼睛,朝水幕一侧看去,垂在身侧的手比了个手势,那边的人轻轻点头,街头的流浪演艺家恰时拉起了小提琴。
《clairdelune》,德彪西的《月光》。
季苍兰闻声望去,那位流浪的年轻演艺家站在新人面前,两臂高抬,手掌微弯,十指微拢着,轻轻摆动起来,音乐声随之而起。
一切都完美到像一场梦。
彼时天际弯月高悬,回过视线,望进那双深情又带着点忏悔的眼眸。
季苍兰把额头贴在他肩上,沉默了很久,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声音挣扎又沉沦:“我会考虑的。”
但表情却不似声音一样混乱,目光清明又黑亮,静得离奇。
在车上的时候季苍兰额头贴在玻璃窗上发呆,闻炀问他在想什么。
他一愣,把上身倾斜过来,靠上闻炀肩头,说:“在想我们的以后。”
他的这句话发自肺腑,在此刻真的觉得被大雾环绕,看不到被弥漫雾气后的未来与结局。
“我们会有将来吗?”
季苍兰在半空抬起手,张开纤细的手指缓缓合握了一下,却是水里捞月,只抓到了满拳空气。
闻炀顺势环住他的腰,低柔地笑了笑,吻在他发梢:“不要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就好。”
季苍兰蹭着他点头,打了个哈欠有点累了,在车子的微簸中沉沉睡去。
下车的时候是闻炀亲自把他抱下车的,他在温暖的怀里咕哝了一声,很快再次睡熟,被人动作轻柔地放进床里。
门很快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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