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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门,他白脸一沉,气得脸上脂粉筛筛直掉。
满脸掩饰不住地对刘翠花的厌恶,“喂,你装什么死呢,大白天哪儿来的鬼,还不快起来。
你不说陈小郎君也中意我吗?中意我他人呢?”
又唤了两声,地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他心中怒火中烧,却又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忐忑,直至身旁的小厮拧着眉头嘟囔,“进门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是不是讹钱呀?”
“讹钱?”
刘地主这下更气了!
他今日寅时就起身了,还特地斋戒沐浴,焚香净身,力求身心俱净。
结果不但人未见着,还让人给讹了?
向来只有他讹别人,岂有别人讹他之理。
他轻哼一声,朝着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当即会意,二话不说转身跑向厨房,可在厨房里寻了一圈,愣是连一滴水也未能寻到,只是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放置着的半桶泔水。
然后,在刘地主的示意下,小厮屏着呼吸,将半桶泔水直接泼到了刘翠花脸上。
刘翠花猛然惊醒,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在堂屋中迅速弥漫开来。
“哼,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刘地主捂着口鼻,冷嗤道:“刘翠花啊,你我虽说并无什么实在关系,可好歹也算是同乡吧。
你事没办成,还敢妄图我的钱?谁给你的脸?以后你们刘家人,休想再种我的地。”
话音刚落,他便带着人气呼呼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呆滞的刘翠花愣在原地。
种什么地?谁种地?种谁的地?
待她回过神来,刘地主的马车早已走远,心中的恐惧顿时如潮水般涌来,吓得她顾不得身上的恶臭,连忙将门死死闩住。
想想不放心,又搬来了桌椅抵着,生怕她娘家人找上门来。
*
“小溪,你好厉害啊!”
看着陈溪熟练地操纵针线,不过短短的时间,两只蓝绿相间的蝴蝶便栩栩如生地跃然布上,仿佛随时会飞出来一样,胡木的心中充满了羡意。
“待你这个钱袋用旧了,我再给你个新的。”
陈溪笑道。
“那你可有得等了,”
胡木拿出自己的钱袋,上面绣着一株简单却生机勃勃的兰草,他非常喜欢,“阿娘说不让我给你添乱,要我好生珍惜这个钱袋,起码用它个十年八年。”
“你能用十年八年?”
陈溪失笑,“我不信!”
他从未向胡猎户家以外的人透露过自己精通针绣之事,鹄氏担心旁人会觉得他年幼好欺负,刻意压价,故而他的绣品一直是由鹄氏代为售卖的。
起初,他所绣的也仅是寻常单面绣品,不过胜在花样之多,绣工繁杂精致,每每刚拿出来便会被抢购一空。
市面上大多都是单面绣,价格几文至十几文不等,销量最大。
然而,那些贵胄富户们却尤爱价格贵上十几、甚至几十倍的双面绣品。
妙珍坊为迎合此需,不惜重金从京城聘请了擅长双面绣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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