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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非要说和你有关,那么也是因为他,他一心维护的这个朝廷和天下!”
束戬早已经满面羞惭,垂头默立。
姜含元闭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待方才那翻腾在胸臆间的怒气渐渐平复,再次睁眸,煞气敛尽。
“这个世上,有人是天下之人不可负我,有人却是宁可天下之人负我,我不可负天下之人。”
“束戬,你的那个位子,固然至高无上,然而,并非人人都想坐上去的。”
她最后说完,转身而去,走到那道墙门前时,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似的声音:“三皇婶……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姜含元停步,默立片刻,回头。
“陛下,你要我的原谅做什么?我是大魏的将军,无论如何,我都会承先父之志,守好大魏的边地,这就够了。”
她注视着束戬那双于夜色里泛着闪烁泪光的眼。
“你的帝王之业方始。
放心,好好做你的皇帝吧!
若你真觉还有几分亏欠,那就谨记当年那位摄政王对你的教导,不要辜负他的期许。”
伴着穿过梅园的夜风,她出墙门,径自远去。
束戬独自悄然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又传来一道去而复返似的脚步之声。
“三皇婶——”
他飞快地抬起头。
不是她。
萧琳花提着灯笼,向他行来,步伐迟疑。
束戬狼狈地转过脸,背对。
“何事?”
他的声音沉闷而低哑。
萧琳花来到他身后,轻声道:“陛下,方才王妃给了我一物,说是祁王殿下和她送给我与陛下的……大婚之礼……”
“既给了你,你收下便是。”
束戬仍未回头。
萧琳花迟疑了下:“但我不知这是什么,王妃她也没说……”
束戬慢慢转身。
她将灯笼挂在一旁的梅枝上,捧出一只掌心大小的锦袋。
里头物件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但她知道,应当不是寻常之物。
她小心翼翼取出,托到灯笼下,展给他看。
“好像……是面腰牌,上面还有高祖年号?”
束戬目光落到她的掌心之上,定住了。
他的皇祖父武帝在时,有面高祖所赐的令牌,铸为鼎状,可调兵马任免官员,他去后,随他落葬,消失在了人间。
然而现在……
束戬死死盯着萧琳花手中所捧之物,眼皮微跳。
他颤抖着手,慢慢接过此物,反复翻看,终于,确定无疑。
他顿悟,再次定住了。
那面鼎令,当年并未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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