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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拥有相同的情绪,也没有谁会承认那是“自卑”
。
那时的他是被无数人追捧献诚的执政官,怎么就偏偏对一只怀着目的靠近的小东西感兴趣了呢?大抵是他自己,对会虫化的自己感到极度的厌恶,哪怕表面再怎么故作不屑,实际还是会渴望温暖的靠近。
他不像莱,会有众多相扶相持的战友军雌。
他不像黑豹和白猫,能体会到在困境中彼此全然信任、相互依靠的滋味。
他不像大皇子,拥有一个值得永远怀念的母后,也不像二皇子,至少可以拥有交朋友的资格。
他更不像洮溯,哪怕有了诸多不懂的地方,能得到的是白翳耐心的教导,哪怕有再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能得到白翳的包容,共同进步,共同变得更好。
琉永远也不会知道心里缺的那一块到底叫什么。
他以为是记恨,实则是怀念。
怀念初时猫对他的满目崇拜和忠诚追随。
他以为是报复,实则是赎罪。
以他所会的、所能做到的,去试着对猫好,在那么长的时日里,留在他身边,即是他做出的最大的强迫。
尽管再来,也还是没能有好的结果。
但如果可以,他不想要鼎沸,也不想要有留白。
他只想,不要再做那个无处可被安放的异类。
眼前是平房单间,桌上摆着电脑与方便面,还有折纸飞机和零星几支断水笔芯。
在旁边插着的led灯已然亮不起来,尝试多次也依旧如此,其上积了一层灰。
没有插满海草条的花瓶,也没有被染成海蓝色的窗帘,没有忙来忙去的机器人......
他又回到了这简单又日复一日的现世生活。
白翳想,这难道就是对他这个穿书者的优待吗?哪怕是在最后关头陷入精神崩溃了,也还能好好地回来。
系统曾明确指出,只要他顺利完成剧情任务,即能在他原在的现实中获得金钱、权势以及健全的身体等。
可他没有完成,相反还做了不少违抗,所以理应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变。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在这社会上活着的人,并没有多么拔尖出众的能力,更没有所谓的身份背景或是其他,也许比多数人过得还要坎坷一些,也要更加阴郁孤僻一些。
家人尽数在数年前的地震中惨烈丧生,而他也因此成了孤单的残废,过得拮据而难捱,随后又不得已退了学,自此把自己困在一个厚厚的壳子里,很少出门,故而极少见到日光。
那种感觉不太好,就像是要把他隐藏的所有狼狈不堪全都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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