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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就是这样的性子,坏得很。”
“而你!”
白牡丹仍然背着身,她的声音变大,听起来愤慨无比:“你这个只会喝酒的窝囊废竟然是她的弟弟?简直叫我笑掉大牙!
周宛君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恨不得爬起来扇你几巴掌,把你这个醉鬼打醒!”
“该死的周宛君竟然死了?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这样讨厌的人……死了?不,怎么可能呢……”
白牡丹走了,走之前说了一堆周隽青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话。
她走后,这间雅房里来了许多小厮送酒。
一坛一坛的酒,全堆在桌上、地上,直到再堆不下时,才有小厮出现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回话:
“酒钱在白姑娘账上,公子别客气,请慢用。
白姑娘特意吩咐,请您喝个够,喝到醉死方休。”
…
周隽青开始喝酒。
如白牡丹所说,喝到醉死方休。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不如叫他死在当年那场逼宫里,还算一了百了。
既可以留下英年早逝的美名,又不会给康国公府丢脸,不会令姐姐失望,不会让爹为难。
可过了一会他又想,不对,既然当年那一箭与他擦肩而过,那就是老天爷不让他死。
当年没死成,现在绝不能死。
姐姐不在了,还有爹和旭儿在。
自己死了,爹怎么办?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他老人家得多孤单。
旭儿呢?朝廷里尽是豺狼虎豹,宫里又勾心斗角,如果连自己这个亲舅舅都靠不住,那还有谁能助他坐稳太子之位。
是了,他不能死。
他若死了,如何对得起姐姐?如何对得起爹和小外甥?
周隽青呕出一口烈酒,只觉喉中发苦发涩。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脸上在哭,还是心里在哭。
他把目之所及的酒坛通通摔碎,弄得满室狼藉。
喝空的酒坛,没开封的酒坛,周隽青都不要了。
价值不菲的好酒淌了一地,周隽青鼻尖忽然闻到一缕难以形容的香气。
熟悉无比……是什么呢?
好像,好像是榴花。
很久很久以前,某一年里娘亲身体好些时,下得了床,就和爹一块带着他们在康国公府的院里摘榴花。
晕晕乎乎倒过去时,周隽青还想着:
好想回家吃石榴。
再也不想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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