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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拾并不因为屋子的逼仄而有任何羞赧,大大方方的,沈叙宗自然也不会因此有任何轻视。
沈叙宗进了门,略微环顾了一圈,便进了厨房。
奚拾后脚进来,拉开装菜的大包的拉链,忙活起来:“看看我们亲爱的厨师长都给我弄了些什么菜。”
装在一次性餐盒里的菜被一个个拿出来,奚拾:“嚯,还有这个呢。”
澳龙。
沈叙宗没有因初次到访而缩手缩脚,站在厨房,十分自然地问奚拾:“碗和盘子在哪里?”
“那儿。”
奚拾指了指。
沈叙宗走过去,拉开柜门。
就这样,两人一起忙活着,菜摆盘,都端上了桌,又热了火锅,炖上了鲜汤。
边忙着边聊,奚拾说:“我之前还说烧两个菜呢,幸亏从酒店带了,根本来不及烧。”
沈叙宗这时则洗了碗筷从厨房走出来。
奚拾问他:“你们上学的时候同门间会这样约饭吗?”
奚拾没上过大学,自然不太了解这些。
沈叙宗摆着碗筷,回:“偶尔,太忙了,次数不多。”
他去得更少。
奚拾聊:“也吃火锅吗?”
“嗯。”
沈叙宗:“火锅方便。”
又说:“就在寝室里,七八个人一起。”
终于忙完了,坐下,都已经快八点了。
两人面对面坐,奚拾往玻璃杯里倒着果汁,又递给沈叙宗一杯,说:“我不太会喝酒,今天就不喝了吧。”
说着抬头看看沈叙宗。
沈叙宗边接过果汁边接话:“我也不喝。”
只见桌上摆满了荤素搭配的各种冷热菜,中间热着火锅,锅里的鲜汤煮着各种丸子、冒着氤氲热气,虽不是盛宴,但也是热腾腾的一桌好菜。
奚拾含笑,带头举杯:“除夕夜快乐~!”
沈叙宗跟着举杯,和他碰了碰,神情间虽没有明显的笑意,但肉眼可见的放松自然。
“除夕夜快乐。”
他也淡声道,又越过火锅的氤氲热气看奚拾,感受着青年带给他的朝气和生命力。
朗悦山庄。
餐厅,长桌边,沈氏一家多口人安静地吃着饭,没有人说话,只偶尔传出碗筷碰撞的些许动静,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寂寥——沈阔这个长子长孙没了,今年这顿年夜饭注定吃不好。
换普通人家,吃不好,索性就不吃了,一顿年夜饭,不吃也不会怎样。
但沈老爷子强势又专横,一定要过这个年,沈洲河卫澜夫妇,以及沈昼那一大家子,自然只能配合。
唯二不配合的,除了从不来餐厅一起吃饭的老太太,便是今天连家都没有回的沈叙宗。
而卫澜一想到去世的沈阔和并不与他们交心的儿子沈叙宗,心底便生出悲凉和伤心,吃着吃着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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