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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会祝明月招呼段晓棠:“晓棠,你去找杜乔聊一聊,摸清楚现在的情况。”
段晓棠不解,“你去更合适呀!”
以祝明月的本事,绝对能不声不响的套话。
祝明月无奈摊手,“男女大防知道吗?”
段晓棠:“我不也是……”
祝明月:“他以为你是。”
没头没脑几句,林婉婉听得笑了出来。
相比她们二人,段晓棠穿的齐整,捂得严严实实,偏偏丸子头梳成了道士头,没验身直接被土匪扔进男牢房。
“我去。”
段晓棠扶额,不知是回答还是吐槽。
三人原本走在队伍的后头,段晓棠提前几步赶上杜乔。
这个时代,读书人的地位高,知道的也更多。
段晓棠微侧着头搭着话。
“杜先生。”
杜乔正低着头想心事,他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白氏带人来。
白湛言谈中对他颇有几分欣赏之意。
但他终究只是个少年郎而非家主,说话分量并不高。
不确定白氏是否愿意接纳,更为纠结的是想不清楚自己是否愿意投靠白氏。
过往的只言片语中分析,白氏梁国公一支皇亲国戚,世传豪门,但在朝中却趋于隐形,不复旧日煊赫。
从两位小郎君看自非凡俗,但朝中究竟是何种情况,他也不甚清楚。
皇帝开科举让他这等寒门子弟一朝入仕,但高官们依然觉得九品中正制方是正途,对科举官员不遗余力打压。
在长安数百里外便被山匪掳劫,腹心之地尚且如此。
一路走来,百姓逃役不知其数,这帮子土匪原本也不过是逃役的山民。
这天底下好日子没多久了,睁眼看看谁人能涤荡乾坤,暂且蛰伏吧。
段晓棠的声音将他从思考中拉出来,“段郎君,杜某还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着弯腰作揖。
段晓棠连忙退后一步避开:“不用谢,大家一条船上的,用不着谢。”
摆摆手,“还有不用叫我段郎君,叫小段或者晓棠都行。”
杜乔接着客套,“还未正式通名,某杜乔,字长林。
不知段兄……晓棠字为何?”
段晓棠摆手:“我家乡称名不取字。”
杜乔:“原来如此。”
段晓棠接着道,“杜兄,你书读的多,知道我们这群人会怎么安排吗?”
杜乔思考片刻,父亲曾是县令,流程大概通晓。
通常将被掳略人等送到县府,查证户籍之后由家人接回。
梁国公未曾听说过什么劣迹,想来并不会将人扣留为奴。
段晓棠听到户籍之说,觉得麻烦了,弄不好会陷入难堪的境地,比如被关起来或者成为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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