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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烦恼不已,“即便请缨未必能允,父王执意要用子文。”
“群臣作何理会?”
司马懿问道。
“钟相国等人反对,嘴上都说子文无带兵经验,其实心中所虑还不是与咱一样?两位王子为尊,实非社稷之福。
不过上意难更,虽没正式下诏令,但已开始调兵,父王叫群臣今晚回家想想,明日敲定。
这还想什么?只要他竭力坚持,谁敢反对?”
司马懿撇撇嘴道:“太子想左了。
大王不是叫群臣回去想,而是叫您想想,恐怕您今日没表态吧?”
“呃……”
曹丕愕然——支持这决定心有不甘,反对又不敢,他确实没表态。
司马懿笑了:“您不表态就是有异议,大王怎会满意?他是叫您回来想想,明日声言支持啊!”
“唉!
这太子还不如五官将舒服呢。”
曹操拿别的兄弟压他,还逼他自己支持,曹丕实在窝心。
正愁烦间,鲍勋与司马孚抱着几卷书说说笑笑进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俩倒挺对脾气。
见曹丕已归来,连忙见礼,接着便问:“吉茂之事如何?”
吉茂乃冯翊吉氏一族,有藏书之癖,颇有名气。
叛乱之狱扩大,把他也抓了,因而鲍勋提议,让曹丕出头为其讲情,一者保此良士,再者也给太子树些恩德。
“保下来了。
吉茂与吉本一支疏远,扯不上干系。
他进了大牢还不知怎么回事,竟以为是私藏谶纬之书犯禁,真是个书呆子。
父王之所以大兴其狱也是为清理许都,把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逐出朝廷,岂能跟个书呆子计较?”
“太好了,太子功德无量。”
鲍勋、司马孚喜不自胜。
曹丕乜斜着眼,瞅这俩“榆木脑袋”
,越发忧愁:“父王压于上,兄弟栖于侧。
浑身解数无可施展,当此时节谁能为我解忧啊!”
鲍勋讪讪道:“我俩倒有个办法可助太子。”
曹丕对这俩书呆子不抱什么希望,爱理不理道:“说说看。”
“著书。”
“咳!
修书何用?”
曹丕一甩衣袖,但略加思忖似乎也有道理,“你们详细说说。”
司马孚笑道:“《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太子之德士众皆知,战功虽不能立,可立言。
您十几年来所作诗赋、札记、政论甚多,略加整改便可撰成文章,如今您身无重要之事,岂不是闭门著说的良机?”
“不错。”
鲍勋又补充道,“大王虽不准太子招揽宾客,但以文会友不也是会友吗,文章不也可扬名吗?”
“对!
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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