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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无耻的贼子!
这世道真够邪门,长个脑袋就想当皇帝。
呸!
天子把我弄掉,就把他们换上来吗?他们能支撑现在的局面吗?我想不明白,我就是想不明白!
这皇宫的楼台殿宇是我曹某人花费心血建起来的!
这许都的锦衣玉食是我曹某人开屯田挣回来的!
可是天子不要我,却要那些乱臣贼子,这是为什么!
他们真的能救大汉,真的能救民于水火吗?”
刘邈、荀彧无奈地低下了头。
天子权力是什么?朝廷真的能代表天下百姓吗?他们想不出,也不敢去想。
曹操突然仰天大笑,声音又犀利又尖锐:“哈哈哈……我哪里做错了!
我他妈哪儿不对……哈哈哈……难道把天下放手交给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由着他随意而行任人宰割!
大汉朝叫袁绍灭了,你们这些宗室就满意了吗?拍拍胸口想一想,没有我曹操,这天下还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了呢!
哈哈哈……”
曹操尖笑着回到帅位,“梁王弥自作自受,他自己养的好儿子!
宗室出了这样的事,叫我给你们擦屁股?把罪名都扣到我头上?休想!
梁王一定要杀!”
刘邈听着这诛心之语,感觉身处噩梦一般。
他承认曹操的话句句在理,但是刘家实已衰落到了极点。
就说他兄长琅琊王刘容,当了四十七年太平王爷,近八十岁的人了,最后在琅琊死得不明不白,封国反成了臧霸那等刁徒的地盘,子孙凋零流落他方。
光武爷开国时的英气何在?宗室没有了,还靠谁拱卫皇帝?这世道非变了天不可……想至此老头子把心一横,拄着拐笃笃走到帅案前,郑重道:“曹孟德,且看在老朽的薄面上饶了梁王吧!
实在不行……老朽给你跪下了。”
曹操一把搀住:“他们自己不争气,您跪我何用?”
“开国梁王乃光武爷嫡传,孝章皇帝同母帝,乃天下第一大封国。
你动了他们,难道不怕天下人骂你不臣吗?”
曹操冷若冰霜道:“骂就骂了,我要出这口气。”
刘邈一皱眉:“你这不是跟梁王赌气,是跟天子赌气!”
“这口气我赌定了,我没做错!”
刘邈见劝了半天不起作用,干脆往帅案上一坐,倚老卖老撒开了疯:“我就坐在这里,你不赦梁王我就不走了,有种你先把我弄死!”
曹操也恼了:“你就坐着吧,坐到死我也不赦。”
“我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
“我就是要杀梁王!”
“你敢?你杀个试试,老头子跟你拼了!”
两人越说越僵,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的争吵,都憋红了脸。
当朝司空跟宗室老臣吵起来,谁敢过来劝?这事儿又该向着谁?荀彧胆战心惊,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
“你莫要倚老卖老,梁王我杀定了!”
“我受天子之诏命,不准你杀!”
刘邈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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