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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袁绍一愣,思想片刻觉得有些道理,“沮授不赞成此时用兵,若仍然以他指挥军队,难免畏首畏尾错失战机。”
郭图窥觊兵权已久,早欲取沮授而代之,借此机会大进谗言:“岂止是错失战机,我看此人还会坏了主公的大事呢!”
“此话怎讲?”
袁绍越发警觉。
“沮授久典兵马,监统内外威震三军,又立过些功劳,难免居功自傲结党营私。
今天您也看到了,明明主公已经决定的事情,他还要说那些风凉话,足见日益骄纵。
长此以往有了尾大之事,主公将何以抑制?”
要说沮授闹些想法袁绍承认,但要说他有不臣之心袁绍却不怎么信,毕竟他统带三军兢兢业业。
与其说河北四州是袁绍打下来的,还不如说是沮授替袁绍打下来的!
袁绍蹙眉良久,搪塞道:“话虽这样说,然沮授典军已久,无故更之军心必然浮动。”
“主公既知更换沮授军心浮动,难道就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郭图一脸阴霾,“就是因为他权力太大,已经与张郃、高览等将有了默契。
今日他不主张速战,那帮人就跟着他说,您没注意到吗?”
袁绍本来耳根就软,听了这番话顿觉有理:“他们都成了一伙?”
“是不是一伙在下不敢断言,但军权不可旁落。
《三略》有言,臣与主同者昌,主与臣同者亡!
尾大之事不可不防啊!”
袁绍矜持的脸上已满是不安:“也不至于吧?”
“且不论沮授忠诚与否,单论此番南下用兵,恐怕不宜再以此人总统三军了吧?万一两军对战之际他与主公意见相左,因一时之愤串通曹操干出什么蠢事来,那……”
郭图故意只说一半。
“是要小心呐。”
袁绍的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冷冰冰道,“既然你全力主战,自今日起就由你暂代沮授之职,待克定曹操之日再叫他官复原职。”
“谢主公。”
郭图暗自冷笑——克定曹操有不世之功,那时沮授岂还有资格跟他争?
袁绍虽把权力给了他,却知郭图刚有余而柔不足,皱着眉头问道:“你既为统帅,可有什么破敌制胜的计谋?”
郭图笑道:“军贵疾而不贵久,既然已决定南下,主公就该火速行动。
我建议不要回邺城了,赶紧领中军屯驻黎阳,其他各路兵马可以随后赶往,但务必要作出一个临河威慑的态势,先在气势上压倒曹操,那时大河以南人心惶惶,这仗就容易打了。”
袁绍觉得有点道理:“我考虑考虑,你先回去吧。”
“考虑考虑?”
郭图一愣,“主公,战议已定便不可迟疑。
如果叫曹操抢先一步,那就影响士气了。
望您速速决断抢占先机啊!”
袁绍不耐烦了:“我不是已经命令沿岸诸县修筑营垒御敌了吗?另外还要进一步拉拢刘表、张绣,结成泰山压顶之势。
等这些事情都做好了再出兵。”
他手捻胡须胸有成竹,不想再听郭图唠叨下去了,“你先去安排吧,顺便把元图给我叫来。”
郭图了解袁绍的脾气,不敢再言趋步退出,又见逄纪正靠在帐边发呆,连句话都不屑跟他说,朝大帐撇了撇嘴便扬长而去。
逄纪暗骂郭图狂妄,却不敢与他争执,赶紧满脸堆笑忙不迭跑进大帐凑到袁绍面前:“主公有何吩咐?”
“你替我去一趟青州。”
“去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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