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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异亲自操棍把两个班头打得皮开肉绽,然后一干人犯扛枷戴锁,被押出去游街。
百姓见了恶霸、俗吏哪个不恨——这个扔石块,那个上去踹一脚,没一会儿工夫刘狼等人就被打成花瓜了!
衙门诸人直跟到大门口,见百姓围着人犯兴冲冲去远了,徐佗赶紧提醒曹操:“县令大人,这么处置恐怕不妥。
用不了两天,这几个人不被打死也得被折腾死。”
“罪有应得!”
曹操狠狠咬了咬牙,“若不是他们罪孽深重,百姓岂会为难他们,熬不过这三天——死了活该!”
“这……”
“不用说了!
要是人犯死了被朝廷追究,我一人担当!
阳球、王吉的本事我都见识过,只要见成效,学他们当个酷吏也无妨……不说这些了,你随我到后面坐坐。”
徐佗知道他的性子,多说也无益,便垂手随着他往后衙去。
刚过二门,就见卞秉和一个看样子三十来岁的官人在一处说笑。
“来来来,徐功曹。”
曹操拉过那个年轻官人,“我为你引荐,这位官人名唤程立,字仲德,乃东阿县功曹,万县令派来给他们送人犯的……这位就是本县功曹徐佗。”
徐佗听是万潜打发来的人,不敢怠慢,上前施礼并细细打量,见这程立个头甚高,相貌英俊,非似衙门口的俗吏。
“徐功曹,刚才我一直在后面听着。
您对那两个班头缓办严办的解释还真是鞭辟入里呀!”
程立笑呵呵地说,“但是阁下既然是老刑名了,能见人之未见,为什么既见端倪而不提醒曹大人呢?”
徐佗一愣:这人精明刻薄!
连忙跪倒低头道:“下官有罪!”
“罪倒谈不上,只是这样的用心不好。”
曹操接过了话茬,“你虽然未受贿赂,但多少也是帮着他们欺上了。
现如今是我在这里当官了,过去你在别人手底下,也未必手里就干净吧!”
徐佗吓得连气都不敢出,却听程立又解劝道:“当官的捞钱现在都快成天经地义的事了。
这样的大案徐功曹没有插手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再说这也是前任县令时的龌龊事,既往不咎嘛!
您已然把两个班头的命豁出去了,难道真想把这县衙里旧员全撵走吗?那以后谁还敢在您手底下效力呢?”
“唉……起来吧!”
曹操搀起了徐佗,“这事就算了,不过就像我刚才在堂上说的,从明天起这衙门里再不可有一点蝇营狗苟的事儿!
老方、老袁栽了,给两家送点儿钱,别叫人说跟着我做事没好下场,明天起楼异补班头。”
徐佗诺诺连声,总算松了口气:“属下以后必当忠诚做事,再不敢欺瞒大人。”
“行了,老兄,放轻松点儿!”
程立拍了拍他肩膀,“跟着曹大人是你的福分!
各种的差事放胆去做,管他什么宗室、土豪,该办就办!
哪个督邮下来敢说个不字?曹老卿爷的大公子,他们惹得起吗?”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徐佗脸上带笑,心里却暗暗叫苦:“好你个程仲德,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真有你的!”
曹操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我虽行得正走得直,但也仰仗父亲的关照……还是贵县万县令,清如水明如镜的官儿,真把个东阿治理得夜不闭户,曹某人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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