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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们议的都是大事,你这身份多有尴尬……”
楼圭说到一半却不言语了。
曹操却没在意,一边走一边说:“瞧你说的,我不过是问个安罢了,还碍着他们什么事不成?”
话一出口似乎明白了“身份尴尬”
的深意:这些人与桥公所议的不外乎是对付王甫的事情,而我祖父就是宦官,父亲与王甫本人交往过从如同一党,我跑去公然拜谒会叫他们起疑,且不说怀疑我是去探听消息的,弄不好他们还会对桥公失去信任。
他低下头,表情变得异常伤感,仿佛一把火正煎熬着他的心,“子伯……我在家乡有一个朋友叫秦邵,他是个穷种地的。
莫看他有时连饭都吃不饱,得靠我家接济,可我打心眼里羡慕他过的日子……现在我真的看不到一点儿希望,人如果能够选择出身,我宁愿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家里……那样的日子虽不富裕,但耕种锄刨至少不会受别人的白眼……”
“孟德见谅,刚才我是无意的……其实你想得太多了。”
楼圭停下脚步一把摁住他的肩头,“人既然生下来就必须要面对现实,只要无愧于心也就罢了。
王子文没日没夜地习学读书为的就是找到希望,许子远整天东跑西蹿,到处巴结人为的也是找到希望,我游历西凉其实也一样……只要你行得正走得直又何必管人家怎么说东道西呢?好好当差吧,有朝一日匡正家族的名声,重振你们曹家曹参丞相的雄风!
你现在已经是官了,凭着你的聪明才智,难道那一天还会远吗?”
曹操点点头——朋友毕竟是朋友,说起话来再刻薄,心还是贴得很近的。
平日里虽然不大与楼圭、王儁、许攸走动,但却总能彼此交心,似乎比袁绍那帮人更近一层。
曹操抬头长出了一口气,呆呆望着路旁那些庭院幽深的高官府邸……
就在这时,前面一群百姓正在大声议论着什么。
楼圭最是爱热闹,忙拉着马上前凑趣,曹操也只好随了过来。
“青天白日竟出了这样的事!”
“什么世道呀……”
“大白天就有贼人出来绑人,还敢窜到当官的家里去。”
“是啊!
这可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呀!”
“唉!
可怜那被绑的孩子才十岁多,要是死了岂不是伤天害理?”
“就是就是。
快半个时辰了,现在孩子还在他们手里,不给钱那孩子就真没命了,真是造孽呀!”
“哼!
当官的有的是钱,反正大多不是好来的,打发贼人正合适!
走!
咱们也瞧瞧去!”
曹操和楼圭听了对视一眼,都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师之内竟有人敢闯入官邸劫持人质索要赎金——这真是奇闻!
他俩也不吭声跟在这群人后面也要去看看,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议论。
“自古官匪就是一家,当官的破费点儿就当打发穷亲戚吧!”
“你别胡说,这可都是掉脑袋的话。”
“什么呀!
你们知道吗,他们劫的可是好官儿家。”
“好官?谁呀?”
“桥大人!
天杀的这伙恶贼,天底下多少贪官恶吏不去抢,偏偏挑那清如水明如镜的桥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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