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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孙自有儿孙福,宓安从小到大都不必他费心,如今更是轮不到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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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将长安城染成银白,月光下的雪晶莹剔透,伴着远处山寺的钟声回荡,景煦与宓安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除夕。
雪天路滑,信使傍晚时分才到,宓朗回和他聊了两句,对方竟是姑苏老乡,当即就要留人一起过年,信使推辞了几句,还要去别家送信,赶忙走了。
景煦提着灯笼经过,正听到宓朗回和信使说话,似乎是姑苏方言,他听不太懂,但一声熟悉的“萧起”
传来,景煦立刻动了动耳朵。
信使走后,景煦拦住宓朗回,虚心请教:“宓将军,方才听你们说话,可是姑苏的地方话?”
宓朗回笑道:“是啊,那信使竟也是吴江人。”
“敢问将军,‘萧起’是什么意思?”
宓朗回皱眉想了一会,说出了一个词,景煦立刻点头:“就是这个。”
“就是‘别走’,我让那信使留下吃饭。”
宓朗回摆摆手,“想学方言你找青疏去,我还得进宫给你爹拜年。”
景煦笑道:“辛苦您了,我与青疏备好饭菜等您回来。”
宓朗回进宫去了,景煦跑着去了后厨,看着挽起袖子正在忙碌的宓安,目光灼灼。
宓安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奇怪道:“你做什么一声不吭的?”
景煦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原来阿宓前世也是心悦我的。”
宓安早就习惯了他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己高兴起来,无奈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要听阿宓亲口说。”
宓安哄小孩子似的哄道:“喜欢你,好了吧?”
景煦笑得合不拢嘴,宓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景煦道:“方才岳父在和信使交谈,那信使竟也是姑苏吴江人。”
宓安点点头:“然后呢?”
“岳父思乡情切,与信使用姑苏地方话聊了几句。”
宓安:“……”
“你不必说了。”
宓安转身继续切菜,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景煦不依不饶地贴上去,笑道:“原来‘萧起’不是人名。
岳父说是‘别走’的意思。
原来阿宓那时竟是让我别走。”
宓安红着脸瞪他:“你很闲的话就去生火!”
景煦趁其不备凑过去亲了宓安一口,满脸笑意地生火去了。
除夕雪夜,寒梅一夜绽放,年夜饭还没出锅,宓安先招呼暗卫摘了许多梅花。
前世景煦没喝到的寒梅茶,这次总要补回来才好。
二十载恍如隔世,在这万家灯火的夜里,宓安的“家”
,终于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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