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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云将军手下可还有兵马能用?”
“还有亲兵五百。”
“算上那‘被砸伤的近百人’了?“
云横板着张扑克脸不回复。
余棠一咬牙说:“那刘大眼的也还有两千余人在城中。”
谢宴面若寒霜:“云将军也觉得要用土匪打灾民吗?要真是这样,干脆主动撞上谢某刀口好了。”
余棠大骇,没想通一向说话好听的御史大人怎么突然翻脸,身体却已经上前一步,剑鞘半开,护在自家将军跟前。
云横按住余棠握剑的手,问道:“史元军进城后往那边去了?”
“往东边去了,”
余棠猛然回头,“巡抚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宴和云横对视。
他们都想偏了。
史元军的目的也不是老首领,而是深谙“擒贼先擒王”
,趁云横注意力被引开,梅开二度,再次直攻巡抚衙门。
但是刘大眼的人马还在城中,云横的人整顿后再出兵也不是难事,为什么他们非要在这时候揭下伪装,悍然进攻呢?
谢宴脑中闪现过牢里那个抱着小孩、身形有些眼熟的人。
他和小风二人日夜兼程,能在五天内穿越大半个河东过来已经算是很快。
如果牢里真是在河东县城有过交集的那位,对方进入秦地的时间比他们只早不晚。
普通逃难的灾民怎么还要回来,还有这样的速度?
想到这里,谢宴问云横:“如果抓到那位新统领你会怎样?”
云横按住腰间的剑|:“我会杀了他。”
当初未能一举剿灭刘大眼的事还历历在目,放虎归山的错犯一次就够他下地狱了。
谢宴:“京城的打算我已经说过。
要解除秦地的危机,把廖阳交上去就够了。
百姓是被逼的,换言之他们是这次案件中最重要的证人。
你不能杀他们。”
二人折返回地牢,径直到了最后一间。
牢内其他人都惊疑地看向走进的谢宴,只有墙角那遮住面目的人没有动弹。
谢宴行至那人对面蹲下,原本还算得上干净的衣角在牢房地上一蹭,登时沾上脏污。
往日沾点灰就要洗半天,此时却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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