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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景元的眼泪就没断过,一直流,一直流,流到最后都快哭出血来了,宁书怎么哄都没有用。
因为乌师弟跟失了魂儿一样,呜呜咽咽的,只会重复那么一句“把护苍剑还给我,把团团还给我。”
等小师叔终于回来时,并没有带回护苍剑,而是命宁书快去把自己的藏宝阁打开,取几把好剑来。
宁书去了,可拿回来的剑,乌师弟一把都不要,他哭着说,“护苍剑是师尊送给我的!”
“团团就跟我亲生的骨肉一样!”
顾澜夜和宁书都看得出来,乌景元只要护苍剑,不是护苍剑,他根本不要!
“景元,你听小师叔说,护苍剑好虽好,但又不是天下第一好!
小师叔这里的好剑也多得很啊,你不喜欢这几把也没关系,小师叔这就让书书再去给你取,取到你喜欢为止,随便你挑,好不好?”
顾澜夜是真的心疼他,小心翼翼用被褥把人裹着,轻轻拥在怀里,生疏地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一拍之下都是骨头,吓得他赶紧又轻了几分手劲。
“可天上地下就只有一把护苍剑!”
乌景元哽咽着倒在小师叔怀里,同时也听出了小师叔的弦外之音,他睁着一双泪眼,不敢置信地问,“护苍剑被师尊炼化了,是不是?我的本命剑是不是被师尊拿去喂孔鸿明的长红剑了?”
“景元……”
“是他不对,是他的不好!
是他屡次三番挑衅我!
我的腿是被他踢断的,是被孔鸿明踢断的!
!”
乌景元哭着说出了真相。
顾澜夜和宁书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震惊。
可下一刻,宁书就惊觉身后一寒,下意识侧身躲闪,却见师伯不知何时过来了。
“你都听到了罢?”
顾澜夜并没有起身,而是把乌景元护得更紧了,怒道,“看孔鸿明做的孽!”
苍溪行依旧同素日里一样,冷峻得如同万古不变的冰山,哪怕听见此话,脸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闻言,他只是淡漠地说:“你是睡糊涂了么?”
“师尊!
就是孔鸿明所为!
是他踢断了我的腿!”
乌景元满眼泪光,心里还暗暗揣着一丝希冀。
或许师尊知道他可怜的遭遇后,会心疼呢?
或许师尊会为了他而惩罚小师弟呢?
也或许师尊看在他都这么惨的份上,会大发慈悲把护苍剑还给他呢?
可是没有,都没有。
师尊俊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情绪,仿佛面对的,根本就不是座下的亲传弟子,也不知道乌景元情绪崩溃了,更没看见他在无助地哭泣。
一切反应都是淡漠的,疏离的,没有任何感情的。
仿佛哭泣的,只是一条偶然遇见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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