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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幼卿垂了垂眸,有些事情她没有说,那个自小指腹为婚的婚约,她知晓她一旦说出来,旁边这人一定会气成一只河豚。
她想那也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幼妹一直这般敌视她嫉恨她,不就是为了那个绑在她身上的婚约吗?半年过去,估计她已经成功取代她嫁入王府了。
她如今过得很好,她找到了真心待她爱她之人,她也真正知晓了爱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感觉。
而且这个人不会只想将她困在后宅中相夫教子,他支持她的想法她的事业。
那些幼时心底泛起的涟漪,不过是镜花水月,风一吹,就散了。
秦珂现如今哪里还舍得怪她,心疼还来不及,伸手揽住她柔弱无骨的腰肢,转移话题道:“那你今日在屋中同长公主说了什么?还有这个长公主,你看起好敬佩好尊重的感觉,她还带兵打仗吗?”
陆幼卿哑然失笑,只好先为这个半路而来的人科普。
长公主是由先皇后所生,自小天资聪颖,三岁识千字,五岁通诗书,从小便展现了卓越的政治天赋,也是唯一一个能够上朝议政的公主,特赐封号晋阳长公主,而且不光如此,当初突厥大举进攻大燕,连破数座城池,危急存亡之刻也是晋阳长公主带兵击退敌军,并一举削弱突厥的军力,换来边境这些年的安稳。
秦珂听完这个晋阳长公主的事迹,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咋舌道:“这……确实很厉害啊。”
“可惜几位皇子都没有长公主这份魄力,每日只顾争权夺势。”
陆幼卿提起几位皇子,语气完全不同,“我离京前,曾耳闻周国派兵来袭,朝中还未确定派谁出兵,今日在此见到长公主殿下,我想领兵之人应是殿下,不过为何殿下隐姓埋名留在顾府,我便不得而知了。”
秦珂默默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大戏。
“我们大燕朝不是出过女帝吗?”
秦珂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陆幼卿经过这段时日的观察,知道秦珂对很多基础的知识都很缺乏,便解释道:“我们大燕开国皇帝确实是女帝,当初也修改律法允许女子科举做官,不过后来历代帝王都还是默认男子为官,也不赋予公主政治权力,将她们排除掉继承人之外,晋阳长公主已然是特例。”
说完还幽幽叹了口气,有无奈,亦有悲伤。
就如同她说参与科举,她清楚地知晓难度并不在于科举的考卷,而在于他们并不会给予她平等的机会,也许她能考中秀才,但是再往上,便是难于登天。
“那晋阳长公主没有想过那个位子吗?”
陆幼卿有些惊讶地捂住他的嘴,冲着他摇了摇头,警示道:“这样的话不要乱说,会引来祸端的。”
秦珂无辜地眨了眨眼。
至于长公主心底里到底有没有产生过那个想法,秦珂和陆幼卿都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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