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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王筝紧紧贴着我,火热的身躯,却让我感受到了骨子里的寒冷。
唉。
我还是慢了一步,看了看拉上的校门,还有拿着教鞭类似训导的同志,我感到无限惆怅之余,任老太的面容在我面前一闪而过。
任老太,是极重面子的人。
我开学第一日迟到记过的事传到她耳里,可不是鞭子抽两下这么简单。
其实,任家的人骨子里都存有这么一点叛逆的因子。
只不过,早被所谓的教养磨光了去。
我看着旁边那不算高的围栏,思量片刻,我心中早沉寂良久的死水又微微地荡漾起来。
偶尔做些出轨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微妙。
上一世我绷得太紧,人生重来一次,我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地脱离轨道。
我攀上栏杆,不算灵活地跃下,训导丝毫不察,心中抱着一丝侥幸和窃喜,耳边却传来一声轻蔑的声音:“看那个死胖子在干什么?”
我一顿,急急回头,果真瞧见一班孩子,围坐在一棵树下。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年,打了一个鼻环,头发烫得跟螺旋杆菌似的。
祖国的未来,我不禁有些担忧。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敲了过来,我难免有些心虚,一把年纪了干坏事还让人逮到,不禁有些脸红。
那说话的走了过来,其余的也发出窃笑,笑得我心里一阵发毛——老何,你嘴巴忒灵,比庙里供的还神。
“喂,死胖子,”
我让人推了推,重心不稳地晃了晃,那说话的凑近我,鄙夷的眼神让我想起了王筝孔雀,只可惜王筝是带着贵族看贫民的眼神,让人觉得他欠揍却又忍不住膜拜,这位仁兄显然还欠了火候。
“看过去挺有钱的,最近手头有点紧——”
这少年一开口说话就带着一股烟味儿,我从上一世就耐不得烟味,王筝常抽雪茄的味儿我就及其难耐,更何况这种低劣的烟味儿。
显然是我眼里的厌恶表现得太明显,那少年火气一来,就往我脸上狠狠打了一个巴掌。
自从我搬出主屋,极少让人赏耳光,一时之间,还真的反应不过来。
“死胖子什么嘴脸!
妈的,交钱好办事,以后有老大罩着你,看你这蠢样的!”
他又踢了我一脚,一边的少年们爆笑几声,跟着起哄。
我疼得弯腰,揉着发疼的肚子,半晌,才挤了一句:“我没钱……”
那少年脸色微变。
说真的,我也不是有骨气的,如果给一笔钱能息事宁人让我赶上新生典礼,我会二话不说马上掏出来,遗憾的事,我方才走的急,也只来得及那我的学生证,钱包什么的任何值钱的玩意儿都留在了行李里了……“你找死了你!”
那少年狠狠踢了我一脚,他身后的那几个人也围了过来。
我突然觉得老何说的话也挺有道理,顿时有一些些地悔不当初……正当我视死如归的时候,一声“喂”
制止了差点儿加诸在我身上的暴力,那几个小阿飞果真停下动作来。
我用欣慰的目光,看向声音的主人。
其实也就不远处,方才那一群小阿飞围坐的树下,一个头发略长的少年,年岁似乎较长,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有些刺目,五官生得还有些斯文,就是嘴里叼着一根烟,耳朵别着的一串串耳环也有些骇人。
虽然我是不该对救命恩人有偏见的,看着他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起二十年后的乖仔,不禁有些伤感。
“老大,你要自己教训这个死胖子?”
那几个小阿飞像是看好戏地让出一条道。
他熄了熄烟头,有些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新来的?”
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儿,结果那一开始说话的小阿飞狠狠扫了我的后脑勺:“死胖子,老大这是在叫你,知道没有!”
唉。
小孩子,总会烦躁一些,我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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