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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把脸,一时手滑,眼镜落到了地上去,发出一声“铿”
。
我赶忙弯下腰去,却瞧见眼前一双皮鞋。
我愣了愣,正要抬头的时候,那人突然冲撞过来,我惊得抬头,却让那手帕捂得死紧,怪异的是,我居然一分力也使不出。
是——是谁……第22回我抿了抿唇,从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其实还不算陌生。
上一世就曾经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回,差别在于,那时候我是让人五花大绑扔在一个旧屋里头,这一次的待遇倒是好了点,至少我能感受到底下的柔软,估计是躺在一张床上。
虽说我的身体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意识却是渐渐清明,等着身上的药效稍褪,两手扯了扯,才发现我的手脚都让人用粗绳给牢牢束着。
“……有没……有人……喂——”
我艰难地扯开嗓子喊了喊,却是沙哑无力,多喊几声便觉得口干舌燥。
敢情连个监视的人也没有。
相比之前,我这会儿镇定许多,兴许是被绑多了长了经验,当下便再换个稍为舒服的位置,整理整理思绪。
让人不安的是,不知绑匪要的是赎金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是赎金,那铁定好办;如果要的是其他的,恕我蠢笨,我身上实在没有其他什么供人觊觎的了。
上一世那次刚好是任氏换主的敏感时期,总还能想到缘由,不过这一回,别说任氏老总的位置,任老太还活生生地晾在那儿,再不济还有个万年不死任三爷顶着,怎么说也轮不到我。
我思来想去,终于得出了一个稍嫌悲情的结论——绑匪先生,你们绑错人了。
这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丝丝微弱地光亮透了进来,抬眼便是一片模糊的暗沉。
等到身体能够大幅度地挪动的时候,我费力摆动着脚向前移动,转一个身,猛地觉得重心下滑。
“砰——”
“嘶……”
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前方那道门突然打开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不适地眯了眯眼,想抬手遮眼的时候,才想起两手还被紧紧绑在后头,来人放轻了步子,我再次奋力地翻过身,咬牙仰了仰头——霎那间,我有种遭人重击的错觉,头昏眼花之外,连胃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钝痛感。
待他走近至我的脚下,我不由得往后挪了挪。
怎么会是……他细致漂亮的脸孔,瞧去有些疲惫,看着以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的我,继而微微蹙眉。
“祺日,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轻斥一声,然后弯下腰,很是轻松地一把就把我从地上拦腰抱起,在我挣扎之前便扔回床上。
我睁大眼怔怔看着他,“你……”
他手里拿着袋子,把里头的饭盒拿了出来,回头看着我,说:“饿了么?外面买的一定没有家里煮的好,先忍着吃点吧。”
他打开饭盒凑近我,我把头向后挪了挪。
他顿了顿,然后像是明了过来地说,“对了,你的手还绑着,那——”
他笑道:“还是我喂你好了。”
等……等等——我张了张唇,硬是发出音节:“……水……”
他会意过来,把手伸进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
我渴得厉害,急促地喝了几口,一些从嘴边溢了出来。
他难得脾气好地拿出手帕擦了擦,一句也没恼,让我觉得万分惊悚——这是在唱哪一出,我可没收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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