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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告诉他,那檀香是他特地从泰国让人带来的,有助眠的效果,据说对气喘还有点奇特的疗效。
他转过头的时候,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大老板唤了一声:“三儿。”
他说不出什么感觉,那看过去不像人。
先不说那白得有些渗人的皮肤,那整个五官组合起来,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
要不是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他会觉得,眼前这个任家三少,或许还患有白化症。
以前乡里也有白化症病人,皮肤也是白成这副模样,气息也是弱呼呼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大老板在床边看了看儿子,然后摇了摇头,替床上的少年拉了拉被子,然后又带着他走了出去,样子却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大老板在阳台对他说:“三儿是不能指望的了。”
“他病成那样子,我也不好让他沾这些有的没的,晦气。”
他点了点头,三少爷就像是个易碎品,那份企划案完全看不出是由那一只纤细的手写出来的。
他明白大老板的心情,三少爷是个少有的好苗子,年纪小小就有这种才干——他想起房里躺着不动,连呼吸都轻微的完全感受不到的人,突然觉得有点惋惜。
后来,他听着大老板的吩咐,开始辅佐大少爷。
约莫是一年左右,大老板就倒下了。
脑溢血,转眼就一命呜呼了。
大老板台面上的事业,全部由王太做主。
他仍旧帮着大少爷,不过大老板暗里的事业,却是怎么样也不敢随便交出去的。
王太曾经有向他打听过,不过他这人就是木讷,到最后王太也是什么也问不到。
王太也是个有点手腕的女人,公司管理的不错,在外也听人家叫她一声“任夫人”
,风光无限。
大少爷做事如同他人,中规中矩,没有大差错,自然也没有大作为。
但是,小功总还是有的。
他这辈子最不能忘记的,估计就是那一件事了。
当天是大老板的忌日,所有任家人都去拜祭了。
他自然也去给大老板上了香。
意外就是出在这时候,大少爷有他在身边自然出不了什么大事,事情是出在任夫人那里。
二小姐和三少爷被歹徒绑走了。
这是何等的大事,任夫人当下就昏了过去。
就在他们正打算和歹徒接洽的时候,却收到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讯息。
后来靠着那断断续续的讯息,总算找到了二小姐和三少爷,就在一间旧工厂里。
二小姐人没事,就是哭哑了嗓子,漂亮的脸蛋满是脏污。
等他带着人走向角落的三少爷时,神智涣散,看过去有些虚脱,却丝毫没有慌乱的神情。
在他的脚边,有一台老旧的,像是电报机的东西,看过去是粗略重组的。
或许这是幸运,不过所谓的幸运,也就只是那旧工厂的电力还在运作罢了。
这件事,也把任家三少爷折腾去了半条命。
不过,他想,他对这个人,或许就是从这时候,亦或是更早以前,就抱有着崇敬。
他辞去了大少爷身边的工作,转来给任氏三少当下人使唤,在许多人眼里,确实是件愚蠢的事情,对他而言,或许没有比切身来照顾,更能让他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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