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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侮辱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了什么,从他流落到教坊开始,什么样屈辱没有受过,他不怕被诬陷,但他身上的东西绝不能被发现!
可惜他的挣扎注定徒劳,许逸盛带着的差役人高马大,岂是他能反抗的?眼见着那些魔抓伸向自己的衣襟,上官鸿不甘地闭上眼睛。
就差一点儿,每次都是这样,就差一点儿!
正在他心死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他的耳边想起。
“这是在做甚?”
上官鸿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许逸盛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她徐徐而来,手上拿着团扇,半遮住脸,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秦小娘子,你怎么来了?”
许逸盛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讨好地迎了上去。
“我在花厅久等婉娘不来,实在有些无趣,便出来寻一寻。”
秦知月面带微笑,柔声解释完,又垂眼看地上跪着的上官鸿,“这位难不成就是君子院的那位鸿郎君?好好的怎么跪在地上?出了什么事?”
许逸盛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庶妹,一边对秦知月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听说父亲的书房遭了贼,我见他在附近走动,又神神秘秘的,便想着搜搜身。”
秦知月可不是个单纯的小娘子,看着上官鸿眼里的不甘和气愤,以及许逸盛脸上那不屑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思及方才听到的话,她笑了笑,柔声道:“来彭城县之前便听说君子院的鸿郎君琴艺无双,前几日叔父还说要去君子院将人请回来,不想在这里遇见了,这鸿郎君也不像是缺衣少食之人,怎么就行偷盗之事了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回头我定要和叔父好好说一说。”
她的话温柔又体贴,好似真的像是因为看错了人而苦恼。
但许逸盛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上官鸿偷盗之事本就是他杜撰的,根本无人亲眼瞧见,若是此事惊动了秦知月的叔父,查出来是他刻意诬陷,只怕自己没好果子吃。
父亲曾再三叮嘱过,秦司马没有女儿,对兄长留下的这个侄女百般疼爱,将其视为亲生。
若是能得到她的芳心,两家联姻,得秦司马的器重,他日后必定会仕途顺遂,平步青云。
今日他好不容易借着自己庶妹的名义将人请来,是想和她亲近些,可不是给自己添麻烦的。
“约莫是我看错了。”
许逸盛当即有了决定,他挥挥手,示意差役放开上官鸿,又对秦知月道:“你若是想听他弹琴,我这就差人安排。”
“原是一场误会,倒是我多嘴了。”
秦知月做恍然状,“不过弹琴就不必了,我和婉娘约好了,趁着小雨,赏荷最好。”
“这倒也是,我们家的芙蕖可是花了大价钱移来的。”
许逸盛道:“此处不是赏花的地方,不如我们移步后院凉亭?那里的雨打荷叶声最是好听。”
能有机会和秦知月亲近,他哪里有时间找一个伶人的茬儿。
“也好。”
秦知月撇了一眼被放开桎梏的上官鸿,脸上的笑意更甚。
待到两人走远,上官鸿这才在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他顾不得自己胳膊的酸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东西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围有几个下人在探头探脑,发现上官鸿的眼神后,立刻缩了回去。
借助着身体的遮掩,上官鸿将东西送到小厮的怀里,“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立刻带上东西,去一趟游家。”
他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叮嘱道:“务必要把东西送到游郎君手中,若是遇到意外,宁愿毁了也不能落日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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