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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犹豫了下,还是克服羞耻心,回握住他的手。
但握紧了的时候,宋晚栀只觉得江肆那修长凌直的指节像是冰玉似的,凉得她细眉都褶起来。
到此时她认真去看他身上衣着,才发现这人只穿了高领线衣长裤,以及一件薄垂款的羊毛大衣。
新年的安城,明明正是冰天雪地的时间。
宋晚栀把那人从颈窝旁拨起来:“你只穿着这点衣服就回来安城了吗?”
“说好的每月一个句号没了,打十几通电话不接——我竟然还记得穿衣服了,”
江肆没个正经地耷下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瞥她,“多不容易?”
宋晚栀噎得不轻,本能轻声驳回:“那你还要裸奔吗?”
江肆散漫应了:“也行。”
他抬手就作势要解扣子。
“!”
宋晚栀一惊,抬眼却先看清江肆从冷白里冻得微红的指背。
她心里微涩了下,抬手覆住。
“外面太冷,你先跟我回病房。”
宋晚栀放弃和江肆在这里继续交谈的想法,决定先把人带回去。
江肆垂眼一笑,跟了几步进到内廊,瞥见病号服的路人路过,他忽然想起什么,拉得她一停,“等等。”
宋晚栀:“嗯?”
江肆:“病床上那位是阿姨吧?”
宋晚栀点头。
江肆神色微妙,罕有地能分辨出一点不自信:“这种没有提前说明的拜访,会不会太不正式、显得我过于贸然和轻浮了?”
宋晚栀一怔。
她是没想到江肆竟然还会担心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形象——毕竟这人恣肆妄为到常人难及的地步,她以为在他脑海里没有这个概念呢。
“不会,”
宋晚栀回神,转身拖着怎么也不可能用多大力气反抗她的江肆往病房走,声音轻快,“反正不会比你刚刚冲进病房的模样更轻浮了。”
江肆:“?”
走出去的女孩嘴角终于没压住,勾起一点嫣然的笑。
江肆则在回神后,望着面前长高了几公分的女孩的纤细背影轻眯了下眼,然后他低懒下嗓音,抹掉那点不安后,立刻就回到宋晚栀最熟悉的骚气模式:“网线上发我的短信只有一个句号,现实里其实已经会调戏人了?”
“…调侃,和调戏区别很大的。”
宋晚栀微红着脸,不回头地辩驳。
“哦,是么,”
江肆突然用力,把走在前面没防备的小姑娘拽回了拐角后的墙根前,他直接俯身,拿自己身影俯低扣住,“那我这算调侃,还是调戏?”
“——”
宋晚栀吓了一跳,好在这会儿天早黑了,病房外廊上来往的人不多,也都没注意到拐角后的这个角落。
僵了两秒,她憋着轻声:“都不算,你这算耍流氓。”
江肆轻嗤,低垂了长睫,半遮住漆黑的眼:“耍流氓就耍流氓吧,先让我问问,免得待会听到不该听到的,在阿姨面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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