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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留言,心血来潮续了一下番外,明明说好不写,但是写就写吧无人在乎,写给意犹未尽的读者看,也是写给我自己看,好久不碰写作了,希望不要带来太差的观感,以上是我的碎碎念,那就请支持我的朋友看下去吧。
)
司熏已经回忆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周弥音”
这叁个字就已经成为一个甜蜜的诅咒,缠绕于他身侧,徘徊在他颅内,将他与生俱来的理性与冷漠全部蚕食吞并,像他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会对人温柔的人一般。
他本该不在意的。
“转瞬即逝”
的交换生,行之相悖的性格处事,状若无意的插足者参与预设,甚至被亲手托付叮嘱照顾(心知肚明是另一层领地高高围起若隐若无的警告与威胁),平行故事中的血亲忌断,还有她漂亮清澈——却全然朝向另一个黑色身影的残酷眼睛。
那天医院源源坠下的点滴就像她落他心里的透明泪液——他本该不在意的。
他后来询问过,她在品川遇见的第一个人,说的第一句话。
但这些事轻得就像尘埃羽毛,一过经年,就连周弥音都记不清了。
但是他还清晰地记得,只是只有他记得。
【一见】
“你好,请问……哪里是b类音乐练习室?”
彼时她穿着精致的黑色私服纱裙,说起中文来还没有那么通顺,乌黑的发用珍珠卡在耳后,耳洞裸露在外,手里捏着的透明文件夹里则是成篇的提琴乐谱。
迟到的阳光透过玻璃廊桥,和她的声音一样洒在他的肩头。
司熏扯了扯略显厚重的医用口罩,也许是昨夜江城更深露重,他早起发热。
再加上略上年纪的司机修理固件耽误了些时间,他古井无波的学校生活终于不再是从按步就序地上课、工作、日复一日地摆出严谨的官方态度。
——但被当作学生的行事指标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很拘束的事,相反,比起在家中独子的境况来说,可能更是一种放松。
母亲出于担忧,上班前给他请了半天病假,临近十点,几乎是承受不住她向家里打了好几番电话,那过于关爱的态度。
课程倒是无需担心落下,只是下午的代表会他需要出席——副主席终于交换回来,这个时候的缺席却有些不成体统了。
他平时不太关心别人所思所想,内心世界是独立隐私的,他不太习惯别人挤占他用于呼吸喘气的空间,但是家人却是不能回避的客观对象,他只好逃避。
司熏几乎是落荒而逃——出门叫了出租车去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是第叁节课中,品川附楼旁的台阶上下只有他们两人驻足对望着。
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回答:“学长?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周弥音露出担忧的神色,向台阶上走了几步。
要若平常,他会向后退去,保持应有的社交距离;或许说,因为他行事太过于不近人情像个机器,再加上在学生群体中话语很强的学生会主席身份,平时没有人会来自讨没趣地跨过这段距离。
尤其在学期前,和经常并肩的陆向珩那春风和煦的态度对比之下,他更是寒酷得像块不懂变通的冰。
她走近,他没有避开,反是在她的步步逼近中情不自禁地向下迈了一步,于是她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清晰,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眼下微弱的黑眼圈,就想起自己昨晚因为咳嗽几乎整夜没睡。
两人维持着最近的社交距离。
他的喉间突然莫名其妙地笑出了一个音节——但很快自我纠正,一阵真实的咳嗽隔在口罩里,很快掩盖了那个不明意义的笑,他将手挡在嘴前。
在她即将表达出进一步的关心前,他用不似平常的沙哑声音说道:“如果是新生第一次来,艺术楼的构筑太复杂,我引你去吧。”
他拎着手提包,错过她的身下楼。
品川的艺术楼新建,校方采取新锐的建筑设计师,只是口头指路,依旧无法降低迷路的几率——旧的路标已经不起效,按照校方文件来说,新的指引路牌在下周才会装好。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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