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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新婚燕尔,怎地也进了宫?”
李舜华便是算准了李梵清昨日回宫敬拜燕帝,才选了今日入宫,不成想冤家路窄,还是遇着了李梵清。
“承平思念父皇与贵妃,因而昨夜便宿在了宫中。
父女亲情,血浓于水,想来还要再住上几日呢。”
李梵清一张巧嘴惯会哄人,也惯会气人,一句话便堵得李舜华说不出话来。
她同燕帝是父女亲情,血浓于水;李舜华与燕帝虽亦是兄妹,却并非同母所出,到底隔了一层。
再者,她入宫是思念,李舜华入宫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于燕帝。
这怎么看,李舜华都落了下乘,也不怪她被李梵清堵得说不出话。
“啊,不知姑姑入宫,却是为了何事?”
李梵清笑得灿烂,却是不安好心。
“说来也巧。”
燕帝插了话,“你姑姑欲替长康择一门亲事,你也好替长康参谋参谋。”
李元甫见状,忙接过燕帝手中的册子,将这折册子又呈给了李梵清。
册子上写了些适婚人选的出身年岁等情况,又绘有简略的画像,大约已是李舜华挑拣过,入了她法眼的人选。
李梵清翻看了几页,觉察到这些入选之人大多是京外人士,狐疑地抬起眼来,瞟了李舜华一眼,果见李舜华也警惕地望着她。
李梵清扯了扯嘴角,道:“姑姑竟舍得将檀儿妹妹嫁去京外吗?”
李舜华先前已答过燕帝,自有应对:“檀儿的脾气承平也是知道的,只怕难在长安寻到合适的夫家。”
李梵清心中冷笑。
怕是李舜华以为她要秋后算账,才匆匆地要将卢檀儿嫁出长安罢。
“只是岭南也太远了些罢。”
李梵清翻到其中一页,见这页写着的岭南高氏被朱笔圈了圈,“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姑得罪了父皇,父皇有心要将檀儿妹妹远嫁呢。”
“好了。
承平说得亦不无道理,这亲事还是慎重为好,不急于一时。”
李舜华见燕帝一锤定音,便知今日已无转圜余地。
李舜华只得起身,顺着燕帝的话又应承了几句,随后便告了退。
李梵清见此情状不由轻笑出声,撇开了册子,捧起粉彩茶盏轻轻吹开了茶沫子,牛饮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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