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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韩千君完全不明白是何意,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夸自己,可惜人已经到了马车前,辛公子没给她多余的解释,抬手扶她上车,“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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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千君把那一句话琢磨了一路,还让鸣春一道把她分解,鸣春倒能品出几分,“辛公子是不是想说,娘子性子好,从不把烦恼放在心里?”
这也算好?
韩千君要的不是这样的好,还不如夸她长得好看,来得实在。
如今手头上的四百多两银子全给了出去,只剩下了二百两金,往后还要支撑那么大一个私塾,远远不够,回到家后韩千君便与鸣春吩咐,“你跑一趟,送个信给宫中那位,就说东西该给我了。”
出宫时她只带了自己的随身盘缠,皇帝补偿的那部分她没急着要,因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家里也没处放,眼下她需要,皇帝得给了。
消息头一日传进去,翌日早朝后皇帝便派身边的公公高沾,亲自押着马车,到了国公府,求见府上的三娘子。
国公爷夫妻俩听说宫里来人了,齐齐吓了一跳,心中的忧虑却完全不一样。
国公夫人担心的是自家那孽障惹了什么了不得的祸事,皇帝来秋后算账,国公爷则担心皇帝反悔了,要把人接回去。
那可不成,手心里的宝贝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岂有再送出去的道理,是以,高公公进来后,国公爷防贼一般地看着他,高沾一阵苦笑,道:“国公爷放心,奴才今日来,只为替三娘子送上落在宫中的东西。”
什么东西还能落在宫里?
等韩千君出来后,高沾领着她到了府门口,当着她的面点清楚,“整整两万两,娘娘...”
叫了一年习惯了,换做谁都难以改口,高沾尴尬地笑了笑,重新称呼,“三娘子过过眼,要放在哪儿,奴才给您送进来。”
韩千君立在台阶上,仰起头往后望,好家伙,十来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门口,把国公府门前的巷子都堵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要入宫,光耀门楣了,含沙射影地道:“陛下的阵势真威风,这回谁都知道他心胸宽大,待人大度,从不苛待任何人。”
哪怕是曾经的女人。
高沾听出了她言语里的讽刺,干巴巴地道:“昨日库房里刚进来了一批银子,还没来得及换成票子,接到三娘子的消息,陛下不敢怠慢,紧赶着先送过来。”
这样的由头糊弄旁人可以,韩千君在宫中混了一年,没那么好骗。
阵势大点就大点吧,韩千君问:“陛下可有说,这些是何赏赐?”
高沾知道一遇上这位主子,准不会轻松,陪着笑道,“奴才不过是个跑腿的,至于陛下与三娘子当初是如何说的,三娘子比奴才更清楚。”
韩千君不屑,“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不就是补偿款。”
高沾躬身不作答,正欲让人卸货,又听跟前的主子凑过来小声问他,“那封口费呢,陛下何时给?”
高沾一怔,瞬间警惕起来,“三娘子,这可是两万两...”
韩千君知道。
若她二嫁,嫁的是一位贵族,两万两也用不上,偏偏她看上了寒门,他的辛公子一般的价钱买不到,这些恐怕不够她再成一回亲。
高沾看她突然就地抬价,脸色都变了。
在宫中他见识过这位贵主子的本事,别说旁人,连陛下都心生畏惧,只要碰上她必会退避三舍,熬了一年,好不容易摆脱了,临了,还要被敲一棒,‘威胁’二字就差被她明显写在脸上了,高沾不得不叫苦,“三娘子有所不知,年前冬季一场雪,三十六个州,大小都有灾情,国库的银子早就见了底...”
这类说辞韩千君听腻了,以往她每回要见陛下,这位公公总能找到某个地方的灾情来说事,说陛下忙得抽不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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