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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都没考虑,他当然是跟秀才一间。
邢剪不动声色地瞪了眼压根就把自己当首要人选的小徒弟,他的双手“啪”
地按着桌面,在看过来的三道视线里咬着牙关离桌,上街散心去了。
要是邢剪知道他一走,二徒弟就点了一壶酒,他怎么也不会走。
魏之恕想的是,秀才那不死不活的德行太拖累小师弟,不如让秀才大醉一场,醒来说不定就能有个人样。
曹秀才没喝过酒,第一口就让他哭了:“好苦。”
话落就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全部灌入口中
,他呛声咳嗽着为自己斟第二杯,好友劝都没说,既以开场,就必须尽兴。
陈子轻眼睁睁看着秀才喝得伶仃大醉不省人事:二师兄,这样真的有用吗?
魏之恕闲闲地转着酒杯:死马当活马医。
“秀才又不是死马。”
陈子轻叹着气站起来,准备把秀才搀扶到房里躺着,魏之恕先一步把人扛上了楼。
小二,劳烦你领一下路!陈子轻叫了声就匆匆跟上魏之恕。
秀才被放到床上时毫无反应,他不发酒疯,喝醉了就蜷缩起来睡觉。
陈子轻期盼他做长梦,醒来重新出发。
魏之恕趴在陈子轻背上,头偏着,呼出的酒气打在他脖颈里:小师弟,你陪二师兄去个地方。
哪啊,你以前去过吗?
“今晚是头一回。”
魏之恕颧骨发红,有几分醉意,去了就知道了。
邢剪散心回来,桌上酒菜早收走了,他的二徒弟跟小徒弟都不在客栈,找小二一打听,说是往南走的。
小二还透露,个高的好像说要去什么好地方。
那条街上只有一个好地方。
对断袖而言。
邢剪揣着被这两句话烧起来的怒火闯入“兼风馆”
。
这个时辰馆内生意火热,一楼大厅的圆台上载歌载舞,围着一圈寻乐子的。
皆是男子。
邢剪的体格面貌出现在这里,如同唐僧进了盘丝洞,他瞬间就被多双眼睛里射出的粘丝缠上了。
更有甚者,仗着姿色前来假意询问,实则卖|弄。
邢剪把装作站不稳要摔他怀里的少年人推开,全无怜香惜玉之态:滚!
那是馆内仅次于头牌的小官,老鸨急了,他满身浓重脂粉味地走过来:“这位官人,温柔乡里可不能粗野鲁莽,我这的哥儿们会吓坏……
邢剪头都要裂了,他低吼着打断,快速描述两个徒弟的相貌特征,让老鸨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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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连成紧绷的氛围。
有打手要上前,老鸨暗自使眼色,他阅历丰富,看出来人不好惹,便没再动其他心思。
官人要找的两人我有点印象,我这就带官人去。
邢剪找到小徒弟的那一刻,他像是江上遭遇疾风骇浪的船只,在天地旋转中颠簸飘荡许久,万幸地得以靠岸。
小徒弟完好无损,只是在听小官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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