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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自个儿当家的,去信旁的虾兵蟹将?”
“我与龙姐姐修的都是正妙之法,不曾祸殃世间任何一人,却被五宗法盟小人觊觎戕害。
此仇不共戴天,有朝一日我必将此一干人等挫骨扬灰。”
这几句话都是宁尘自肺腑迸发而出,恨意怒意如地火隐于山腹,霍醉读得他心绪真切,不禁也微微动容。
“尘哥,当初南元朱门之行,我便知你谋略过人心细如发,绝不会鲁莽行事,我是放心的。
所以,待到用我之时,你开口便是。”
霍醉说这番话,自然是怕宁尘行事顾及自己,不好施展手脚。
宁尘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看向霍醉一眼:“我知道小霍义气,你我间也不必说多的什么。
只是叫我担忧,我一旦遇到事了,你难免忍不住跳出来两肋插刀。
你现在本事不大,只怕徒劳无功却伤了性命。”
霍醉哼了一声:“你本事大?手下败将口气不小呀。”
宁尘也不多说,纵起他分神期神念直压霍醉识海。
霍醉猝不及防,只觉得仿有一只巨手捉住自己魂魄,但凡轻轻一用力,识海之壁便要如蛋壳儿一般被捏个粉碎。
她一时间发根倒竖,连忙凝聚神识去抗,吓出一身冷汗。
宁尘哪舍得动她一根汗毛,不过给她小小亮一下根底,瞬间就将神念收了。
真若是以分神期神念趁其不备偷袭强攻,虽然金丹修为不至于魂飞魄散,但也足以叫对方恍惚神乱,这时取把刀来往紫府一插,命就没了。
霍醉虽知宁尘不会伤她,却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翻天覆海的神念。
她顿在原地半天没动窝,好容易才缓过神,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我这神识虽是有异术相佐才到了分神,不能长耗,但凭自己多少也能触到元婴。
然而今后之敌只会强不会弱,所以我的事醉儿现如今不必挂怀,只待修行有成再说别的。”
霍醉知道了厉害,不禁紧皱眉头:“原先没想那许多……可如今想到你要与这种强敌相抗,叫我实在宽不下心来。”
“来日方长,徐徐图之,我却不急。
我的这套功法大有文章,几个月前我不过炼气期外门弟子,现如今已是灵觉修为。
过上几年等得功力大进,再去抠他们眼珠子,你不必担心。”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把霍醉吓个够呛:“我怎么不信呢,玄门正宗能有此等功法?”
“此乃我合欢宗飞升老祖遗留法门,有什么奇怪?”
宁尘这话听着虽然靠谱,可霍醉仍是不安:“只怕天下没有这等好事……那功法真的没蹊跷吗?”
宁尘略一思忖,也不遮掩:“说实话,那功法玄妙入神浑然天成,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我在凝结金丹之时,恰逢万法宗一难,心神大乱,逆运功法险些入魔。
好在被一丝痴执牵绊,做不了伤天害理的坏事,这才能继续赖呼呼当我的老好人了。”
霍醉不疑有他,只担忧道:“那今后也没事吗?”
“那谁能说得清啊?这功法自老祖以降,除我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修。
我又是逆练真诀,未必不会真走岔了气儿。
不过修行一道本就如此,遵循本性,力偷天机,只要我还是我,便不会走那魔道一途。”
他若一力赌咒发誓以宽霍醉之心,霍醉反而是不愿信他的。
现在他话里话外已竭尽详明,霍醉也不再纠结,不禁感叹:“你若入魔,恐怕这天下要大难临头。”
“那时你便将我杀了吧。
我入了魔,怕是也舍不得对醉儿下手。
由你了结,我也算得一解脱。”
霍醉听得心尖一颤,连忙扭过头去:“别说丧气话,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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