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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地皱起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
裴佑居说着突然卡壳,僵硬地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幼仪,我刚听丫鬟说,你去了医馆?我今日刚好在那办事,你可曾见到我?”
面对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面上却摇了摇头。
“走到半路,便被热闹的集市吸引了去,大概是看杂技有些激动了。”
他这才舒展了眉头,将我抱进怀里,嘴上轻柔地责怪着:“都怀孕了还那么贪玩,你知道我看见你晕倒有多心急吗?”
他眉宇间的关切如此逼真,将热腾腾的药碗端到我嘴边。
“幼仪,这是太医开的安胎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我看着桌上熟悉的空药包,顿时鼻尖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慌张地吻住我的眼泪,心疼道:“怎么突然哭了?”
“夫君,这药闻着太苦了,我不想喝,可以吗?”
在我期待的眼神里,往日从不拒绝我的裴佑居,嗤笑一声坚定地摇了摇头。
“怎么这么大了还怕苦?乖幼仪,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还不好好喝药养胎?”
“来,夫君配着蜜饯喂你。”
成婚五年,他最是了解我,知道一提孩子,我便没法拒绝。
可是裴佑居,你当真这么心狠,明知我有多想要个孩子,却亲手扼杀我所有的希望,只为给你和宛娘的孩子让路吗。
其实他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把宛娘带到我面前,我自会给他俩腾位置。
我流不出眼泪,只剩干涩的眼睛疼得厉害,麻木地张嘴配合他一勺一勺将药喝了个干净。
到了夜里,药效发作,我疼得在床上打滚,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点点流逝,化成床上的一摊淤血,只觉得心也凉透了。
“王妃身子本就虚弱,流产了两次后,只怕终身再难有孕。”
听着太医的诊断,裴佑居握着我的手,双眼猩红,哭得比我还难过。
一向有洁癖的他,亲自为我洗净身体,将下人都不愿意碰的血腥污渍亲手理干净。
“幼仪,孩子……你若是实在想要,等过段时间我让人从外头抱一个回来,就当是我们亲生的。”
如此深情的夫君,若不是亲眼见到那一幕,我恐怕永远都不会怀疑他。
他说完悉心地为我拨开额前被汗浸湿的发丝,俯身想要吻我的额头,却被我侧脸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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