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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宴庭用一只手把眼泪擦干了,看秦巷咳得要倒,也没伸手扶他,视线死死定在他身上,忽然一个送力,将他推倒砸出了车外。
下了车,辛宴庭在秦巷脚边站住,秦巷被摔懵了,扶着车身蹲起。
余光瞥见辛宴庭好像走了,听见他脚步声踩着厚雪远去,突然——又折了回来。
一个黑影压下,秦巷半个身子被人抡起,那人折回来狠狠压着他,将他又砸回了车上。
车身嘭的一响,辛宴庭压着秦巷在车窗上,两人都高出车一大截,秦巷的背被砸的生疼,脖子被辛宴庭胳膊肘怼着,气喘不上。
辛宴庭面色阴鸷,又沉又冷,音色也低的没边,喘着粗气:“你觉得恶心?亲嘴的时候恶心,上床恶心,摸你也恶心,你他妈的,当初追我的是谁,把我带回家猴急着扒我衣服的是谁?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跟我说老实话,到底什么原因?”
秦巷把他横过来的手往下拉,使劲往下拽。
辛宴庭疯了:“是不是因为我摸你后面了,你不想在下面是不是,是不是因为这个?”
秦巷眸光是柔和的,望着辛宴庭,眼中是怜悯,却也清醒。
辛宴庭受不了他这眼光,比起他说话更叫人受不了,伸手捂住他的眼,不让他看,可偏偏,秦巷又把他手扒下来。
秦巷叹了口气:“跟这个没关,庭哥。
我是直男。”
“床都快上了,你跟我说你是直男?”
辛宴庭眼里有狠光。
“我的错。”
辛宴庭低下头来要亲他,秦巷把脑袋撇过去,让他扑了空。
辛宴庭两只手把他脑袋转过来,盯着他唇,没亲:“真的恶心?”
“嗯。”
浅浅淡淡一声嗯,辛宴庭面上表情碎了,人也要碎了。
“当初追我的是你,先摸我手的也是你,你现在跟我说恶心?”
“真恶心,当初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辛宴庭:“一点也不能忍?”
雪花片落到秦巷眼睛上,他眨了眨眼,眼眶润润的,手轻轻摸了摸辛宴庭后脑勺,揉了揉他头发:“分吧,庭哥,我们挺像的,都是洒脱的人,没什么事过不去,有事说开就行,别像小孩一样,这么大把年纪了,不体面。”
辛宴庭拍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起身,视线垂目,眼里的狠光一点点在收,继而变得冷淡。
他问:“我们像?”
秦巷掐着脖子,制止着嗓子发痒想咳,被他这句话说的发愣。
辛宴庭笑声讥讽:“我们一点也不像。
都说你脾气好,黎容也这么说,事实怎样,鬼知道,比狠,我是比不过你。”
“别这么说,分虽然分了,也能当朋友,别说赌气的话,庭哥。”
“呵。”
秦巷扶着车身又开始咳,嘴里絮絮叨叨,半天冒出一句:“还是不当了,干脆点好,这段时间还是别见面了。”
辛宴庭从西装兜里掏出方巾,慢条斯理擦拭自己带血的嘴角,大雪往头上落,他站得笔挺,擦完嘴,将巾帕折叠好,又塞回上衣袋里,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和大衣。
有那么一刻,秦巷在模糊的视线中看清,一切都回到原点,眼前人变得和初见时不差分毫,嘴里动不动说好喜欢好爱的辛宴庭又变回成了那个生人勿近的辛总。
从衣服摆到下巴到头发丝,都是高不可攀的清矜模样,神情与过去不差一厘。
辛宴庭的嗓音是冷的,也是哑的,下颚连着下颌描成了一道线,他垂着眼,冷冷看向秦巷:“你想好了,要谈的是你,要分的也是你,既然你说分,我听你的就是,这手我但凡放了,就不可能回头,有句话你说对了,我是个利索的人,也从来说一不二,拉拉扯扯的是不像话,我放手就是,你别后悔。”
秦巷脸白了,声音发虚:“不会,不后悔。”
“行,就这么着。”
“就这么着。”
辛宴庭从没想过自己会闹这么大笑话,有生之年,他被人甩了。
大少爷这辈子吃的最大的苦是他妈去世他没赶上,路上堵车,他在高架上狂跑20分钟最后累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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