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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好了妹妹,叶应澜和余嘉鸿一起上楼。
进了门,余嘉鸿说她:“本来想带你去看电影的,现在倒好,还要带两个小丫头。”
“啊?你嫌弃妹妹们?亏得我刚才还羡慕两个妹妹有你这样真心疼她们的哥哥。”
叶应澜说道。
“你羡慕她们做什么?有这样的丈夫比有这样的哥哥,不是更划算?”
余嘉鸿指着床上的换洗衣服说,“洗澡去。”
叶应澜去洗澡,余嘉鸿坐下,茶几上放了一份《海峡时报》和一份《星洲日报》,一个英文一个中文,文字不同,对战争的表述也不同,西方对日本入侵中国采取的绥靖政策,这种姑息的态度,只能进一步助长日本人的野心,所以《海峡时报》的措辞比较缓和。
《星洲日报》则是华文报纸,整版都是令人揪心的消息,再经历一世,能和应澜在一起,却又要经历这样的世道,他叹了口气,翻了面,他看到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仰躺在地上,地上是一滩鲜血。
正标题:《因反战,小野菊子女士被日本侨民当街打死》
余嘉鸿细读文章,文章详细写了小野菊子的生平,一个从熊本乡下来南洋,曾经努力挣钱赎身回日本,最后又从日本回到南洋的苦命女人。
写了她昨天当街被中国人打,中国人发现她想要劝她弟弟参战后,帮助她将祈愿牌挂进大圣宫。
但是这件事被日侨知道了,今天她出门的时候,被日本侨民用砖头砸死。
这件事也进一步佐证了,绝大部分日本侨民都是支持战争的,像小野菊子女士这样的日本人非常少。
文章刊登了小野菊子祈愿牌上的词句。
在最后用十分惋惜地口气说:“可惜写这首诗的日本女诗人与谢野晶子现在疯狂地为日本侵略写赞歌。”
叶应澜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见余嘉鸿皱眉,她问:“怎么了?”
“那个小野菊子死了。
被当街打死的。”
“啊?”
叶应澜不记得昨天边上除了山口夏子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日本人。
“会不会是山口夏子跟他们那群日本人说的?”
叶应澜问。
余嘉鸿叹息着摇头:“不知道。
也许有其他日本人在呢?”
他把报纸递给叶应澜:“你爸和山口夏子的离婚告示刊登也在这个版面上。”
叶应澜接过报纸,看到了这张照片,眼前都是这个女人不停鞠躬道歉的样子。
往下看是她爸与山口夏子脱离关系的启事:“叶永昌(男)、山口夏子(女)今因意见不合,即日起脱离关系,所生一子归叶家,日后永无瓜葛。
恐口无凭,特此登报声明。”
叶应澜翻了个版面,继续看报,见很大一块写着:“星洲郑氏宗族族长郑有全携全体宗亲告星洲同胞书:今郑氏不肖子孙郑雄勾结日寇,售卖粮食作日本军粮,令郑氏一门蒙羞……”
这条启事是请人去郑氏宗祠看郑氏宗族处置郑雄的。
余嘉鸿从卫生间出来,叶应澜把报纸递给他:“郑氏宗族登报公开处置郑雄,怎么闹那么大?闹大了群情激奋之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郑雄是肯定要死啊?”
余嘉鸿低头看报纸,手指敲着桌子:“是啊!
看来是要郑雄的命了。”
叶应澜一想也是:“他作的恶,要命也不为过。
这是郑家为了跟郑雄撇清关系吧?”
余嘉鸿摇头:“他的恶,确实要命,但是要他命的,未必是他的恶。”
叶应澜没明白,看着他。
“你想下午那个郑太太为什么要去车行求安顺母子回家?”
余嘉鸿问叶应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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