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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声响,
他抬眼,蒲扇掉在了地上:师傅。
邢剪把放在路中间的小木凳踢翻了,他又踢一脚,小木凳打了个滚,正了回去。
你不叠元宝,上别人家一待就是半天,还记得自己是义庄的伙计?
不是啊,师傅,元宝我叠着呢。
陈子轻从怀里掏出黄纸,我一有时间就叠几个。
然而这并没有让他师傅降火,因为那不是一般的火,邪得很。
邢剪长袖一甩,不容置疑道:从明儿开始,元宝你叠,纸钱也是你剪。
陈子轻傻眼:那不是二师兄的活吗?
邢剪低哼:“谁能有你闲。”
陈子轻无语凝噎,一百个元宝就够费时间了,还要剪纸钱,日子好苦。
邢剪自上而下地盯着少年脸上的炭灰:“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小徒弟会起炉子,生火烧饭。”
陈子轻惊愕,我不会吗?
【你不会】
“……”
真服了。
陈子轻捡起蒲扇,打哈哈道:“我瞎琢磨的。”
见邢剪在看炉子上的砂罐,他解释道:“秀才病了,我抓了只鸽子炖点汤给他喝。”
邢剪古怪道:哪来的鸽子?
陈子轻一眼不眨地胡编乱造:就抓的啊。
邢剪走到小徒弟身旁站定,弯腰拎他耳朵,不怒自威道:“我问你哪抓的!”
陈子轻背脊冒凉气,表情从容淡定:林子里。
邢剪的鼻息里喷出笑意,有股子促狭意味:“你师傅我在这一待就是二十多年,我怎么没见过一只鸽子?
陈子轻睫毛抖动:师傅,这你问我,我哪知道。
邢剪的热气打在他耳廓上:“要我把你大师姐跟二师兄叫来,让他们说说见没见过鸽子?”
陈子轻举着蒲扇给师傅扇扇风:师傅,你们没见过,不代表我就不能见到。
他一口咬定:这真是我抓的。
邢剪盯视小徒弟几个瞬息,看似是信了,他揭开砂罐盖子。
陈子轻的视线落在掌着盖子的手上,盖子很烫,他要隔着布才能碰,邢剪直接上手,皮是有多糙。
邢剪看着砂罐里的鸽子肉跟汤水:“也不知道师傅哪天只剩一口气了,你那份心能不能比得上这
一半。
“师傅,你怎么咒自己啊。”
陈子轻脱口而出,
“我希望师傅健健康康的。”
邢剪愣住了。
陈子轻也愣愣的,我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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