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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即使穿的是男装,可一张冰雪雕琢一般的小脸,加上额间一颗朱砂,装得人模狗样的那位,不是宋青瑛是谁?
他来这干什么?要死要死!
怎么偏偏在自己用美人计时碰上他!
可千万别认出我来!
韩濯心脏怦怦直跳,刚才格外笨拙的动作惹来三人注意,在针扎一般的视线下硬着头皮跪坐在一旁,给钱钧斟酒。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之前没见过你。”钱钧问道。
答还是不答?若是答了,自己夹得不成功,被宋青瑛听出来可怎么办,但不答,也不能一直装哑巴啊。
“嗯?”钱钧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韩濯眼一闭心一横,用越地口音回道:“奴家苏小红,是新来的。”
越地口音最是温软,再加上韩濯有意处理,带上了一点缠绵的戏韵,效果格外好,韩濯说完自己都吓了一跳,在心里怒赞:超常发挥,姐就是这么牛叉!
宋青瑛看了她一眼,吓得韩濯心脏差点跳出来,钱钧道:“听口音,不像蜀州人。”
“奴家是临塘人士。”
钱钧点了点头,眼神色迷迷往韩濯衣襟里瞟。
韩濯心里怒骂这死家伙祖宗十八代,发誓等他露陷之后,把人劁了再挖眼珠子。
“可惜,我本还想邀钱兄那表弟同来,谁知他们竟然连夜便走了,看来是缘分不到。”王大人道。
钱钧叹了口气:“大人,您有所不知,我那表弟......不提也罢。”
“钱兄可是有难言之隐?”王大人奇道:“愿闻其详。”
韩濯觉得这人有病,都难言之隐了还愿闻个屁的其详,不过她倒也想知道知道这□□钧是怎么编排自己的。
“我那表弟......着实是个混世魔王,成日里不思功名也就罢了,家里也不是供养不起,可他却终日沉浸于赌坊内,要我说,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他这么糟蹋,我姨母被他气得两年前撒手人寰,可他没有分毫收敛,若是手头紧缺,便动辄撒泼打滚,耍无赖冲这些远近亲戚讨要,昨日竟然找上了我,我就知道定然没有好事,这不,半夜三更跑到我的府上讨要钱财,我给他点银子打发了,便招呼都没打连夜离开蜀州,恐是怕我反悔才会如此。”
韩濯内心冷笑,编,真能编,要么说这人一个多月都没露馅,果然在某些方面是个人才。
王大人叹道:“没想到,那小郎君看着一表人才,腹内原来草莽,是我考虑不周了,好在今日有小韩公子从灌州来访,小韩公子,敢问你家驸马爷何时能来赏光?”
宋青瑛稳稳当当道:“二公子在灌州被事务缠身,一时抽身不得,但在京城就听过王刺史与钱大人大名,仰慕已久,特地托我备了薄礼拜访,不日便会与公主一同亲自前来拜会。”
王刺史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在拍马屁,但听说公主也来,简直被欢喜冲昏头脑,心花怒放道:“小韩公子实在客气了,驸马爷有这份心,在下实在受宠若惊不敢领受,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臣等生怕我们这穷乡僻壤伺候不周,公主殿下有什么喜爱之物,臣等无不尽心。”
宋青瑛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看着韩濯为钱钧斟酒的手:“公主自小吃得素净,大人不必铺张,若说有什么喜爱的,可能是......”
王大人等着他下文。
“最近,格外喜欢桂花酥。”
韩濯手一抖,酒液沾了钱钧一胳膊。
“混账,醉春楼怎么叫你这么冒失的出来伺候人?”钱钧大骂。
照理来讲,普通姑娘早就跪下了,但韩濯根本没认真听钱钧说了啥,愣愣地杵在原地。
宋青瑛认出她了。
“问你话呢!你......”说着,钱钧伸手,把韩濯拽了过来,面纱也掀了。
宋青瑛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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