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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快要冲家门口时,我看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从我家里走出,他们一看我,似乎是认出了我,直接冲过要杀我。”
再,他被张家人救了,从张家人那里道了家人死亡的真相。
他的父亲,母亲,即将嫁做人妇的长姐,以及只比他大两岁,会每日浆洗衣服,悄悄省下一两文钱给他买糖葫芦的二姐……不过一夜时间,他成为了孤身一人。
“沈百户的遭遇,确实令人惋惜,看当年的科举舞弊案,确实另有隐情,张苍儒张尚书很可能是无辜的。”
令人颇为错愕的是,说出句话的,竟然是江时。
他轻声一叹,“痛惜”
二字直接写了他的脸上。
“——”
下一息,江时的话出现了转折。
他困惑道:“我不太明白,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沈默气得攥紧了拳头,怒声道:“事先道策论考题的,除了张尚书、太子和慕大老爷,就只剩下你!
那件事之,获利最大的就是江家,除了你还有谁会做出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沈默的愤怒,衬得江时越发淡定:“莫非,沈百户从那些黑衣人身上搜了我江家的令牌?”
“……”
沈默咬紧牙关。
“我乃朝中二品尚书,要定我的罪,当拿出确凿的证据,而非靠着凭空的猜测。”
说着,江时不再看沈默,而是转眸看向了卫如流,“若是卫少卿拿不出更多的证据,那场闹剧,就此为止吧。”
江时明明是叹息着说出番话的,可他眼底的轻蔑、嘲讽与自得却如此明显。
刑部尚书的目光转向卫如流,只能看青年双拳紧握,眼睛禁闭,确实是拿不出更多的线索了。
虽说作为一个主审官,刑部尚书行动上不能有任偏向,他的心无疑是更偏向卫如流的。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有些可惜了,不能毕其功于一役。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宣判道:“如今外面已经天亮,既然卫少卿拿不出更多的证据,本官看场庭审就此为——”
江时的唇角,不可抑止地微微上扬。
他端起莲花茶盏,借着饮茶的动作挡去那抹意。
卫如流些人,都不能留了,再留着只会是祸患。
今天的事情结束,要想个办法把他们都杀……
就刑部尚书的话音刚落,就江时心头的杀意刚起,就卫如流、慕秋等人脸上的失望之色无法遮掩时,角落里,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开。
“大人稍等!”
霎时间,刑部尚书神情错愕,江时心头巨震,而卫如流和慕秋对视一眼,都悄然松了口气。
众人惊愕的注视下,江淮离从江时侧方缓步走出,卫如流身边,衣摆一撩,重重跪衙门中央。
“江府,你是……”
刑部尚书问道。
江淮离提高声音:“陛下,臣有罪!”
建元帝奇道:“爱卿犯了什么罪?”
江淮离沉默片刻,涩声道:“臣犯了欺君之罪。”
他比场任人都清楚,当他站出,底会承担怎样的果:他父亲一生清名都要被葬送,他自的前程和性命很可能因此不保。
他一刻站出,对他有任利处。
世间很多事情,可能是办法单纯用利弊去权衡的。
他确实可以继续沉默不语,也可以对些苦难视而不,——
他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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