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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春雪便出去端来一盆水,服侍她洗漱梳妆,顺便用脂粉遮住她脖颈的痕迹。
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已经到了午时。
卜幼莹迈出房门,准备去找萧祁墨一同前往昭仁殿请安。
可人还未走出一步,庭院里骤然响起一道高细的女声——
“奴婢该死!
请卜小姐恕罪!”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跪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
她不解地看向春雪。
后者正欲解释,萧祁墨倏忽从游廊拐角走了过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与她相配的银色金丝鹤纹锦袍,腰间系有一块青白玉佩,以及格格不入的…
她送他的那只香囊。
卜幼莹蓦地想起了昨晚。
昨夜喝过酒后她便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可她还依稀记得,自己是如何躺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蹭他手掌心的。
而且,他竟当真说到做到,未曾趁人之危……
两靥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薄红,她垂首低眉,故作镇静地向他屈身福礼。
“阿莹。”
他过来牵起她的手,浅浅笑道:“母后已经在等着了,我们走吧。”
说完,便欲拉着她一同离开。
她顿了下步子,望向跪在庭院中间的宫女,开口询问:“等等,她方才说让我恕罪,她是谁啊?做了何事需要向我请罪?”
萧祁墨唇角的笑容在看向那宫女时敛了下去,眸子里覆上了一层寒意:“她本是东宫掌事的女官,昨夜自作主张了一些事情,害你多难受了一刻钟,我便让她在这跪着,等你醒了向你请罪。”
卜幼莹仍是不太明白具体怎么回事,不过看那位女官嘴唇乌青、脸色苍白,看起来似乎跪了很久,于是便出声让她起来。
女官并未立刻起身,而是抬眸望向萧祁墨。
后者也并未表态,只再次看向卜幼莹,重新扬起嘴角道:“阿莹,再不过去要迟了,我们先走吧。”
再不动身确实要迟了,今早已经迟到一次,午时再迟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而且看样子,萧祁墨并不打算饶恕她的罪过,哪怕自己说不怪罪也不管用。
于是她只好点点头,任由他牵着离开了庭院。
载着二人的轿辇走过弯弯绕绕的宫道,在一盏茶的时间后,到达了皇后所居的昭仁殿。
此时萧帝刚刚下朝,同汤后一起坐在正前方主位上,接受卜幼莹的屈膝福礼。
看着未来的太子妃已住进宫里,帝后二人格外高兴,唠了会儿家常后便传了膳食过来,与他们共用午膳。
只是一家四口刚坐上餐桌,门口一位宦官倏然快步走进,趴在萧帝耳边耳语了几句。
随即见萧帝立时蹙起了眉,低声道:“他来做什么?让他回去。”
报信的宦官道了声是,转身方迈出一步,门外忽地传来一道清朗明亮的声音。
“当然是来与父亲母亲一同用膳的”
卜幼莹登时脊背一僵,细长的手指不自觉握成了拳,不敢转身去看来人。
只听得他缓步走来,对萧祁墨道:“顺便来恭贺我的兄……
顿了顿,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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