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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得了亲娘的夸奖,头笑尾笑好不欢喜。
他就知道娘会喜欢,这里的布置他都是按照以后的样子弄的。
爹说,这些布置都是娘喜欢的。
母子二人相聚团圆,似乎有说不完的。
宫中不知宫墙外的流言四起,已然是在东都城里掀起轩然大波。
文官们憋足劲,欲在朝堂之上痛斥天子任性妄为。
多少府邸灯火彻夜通明,多少官员埋首书房奋笔疾书。
待到早朝时,一个个熬红了眼,顶着黑眼圈不停偷看宣平侯。
宣平侯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无视那些或是恶意或是躲闪的目光。
他像瘟神一样被人孤立着,除了一脸愤怒的洪将军同他走近外,余下的人避他如洪水猛兽。
众人进入庆和殿后,那些弹劾的折子一本本被递到商行的面前。
商行冷笑一声,睨着那堆成小山般的奏折。
“朕就是请自己的干娘进宫小住几日,你们就一个个像斗鸡似的蹦跶。
合着孝道在你们眼里是无视礼法,是有违伦常之举。
那么敢问诸位卿家,你们都不奉养双亲吗?”
“陛下,裴二姑娘尚未出阁…”
一个臣子道。
另一个臣子痛心疾首,“陛下,宫规不能乱。”
宫规若乱,那便是霍乱后宫,是要出大事的。
商行不以为意地睨着他们,他是天子,他就是宫规!
这些人叽叽歪歪个不停,简直是吃饱了撑的。
拿规矩压他,难道没看到他亲爹还在吗?便是众人不知他们父子关系,也应该知道他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父子是讲规矩的人吗?是恪守宫规畏惧人言之人吗?
“朕的干娘未出阁,朕就不能尽孝吗?百善孝为先,朕生母早亡,自小饱受思母之苦。
好容易认一义母,你们竟然如此恶意揣测!”
他再是少年,平时再是没什么存在感,那也是至高无上的君王。
以前众臣只当他是公冶楚手中的傀儡,没想到他动起怒来颇有几分气势。
几个先冒头的臣子略有些吃惊,他们看到公冶楚不动声色,便以为自己此举正合大都督的心意。
一个二个暗忖着陛下再是拿出气势来,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于是又是一个个慷慨激昂,说来说去都是裴元惜未出阁又不是后宫女子,名不正言不顺不能住在太凌宫,更不能住进皇太后才有资格入住的仁安宫。
商行不耐烦地听着,盯着那些人。
被他盯着的臣子们心里也是奇怪,以往怎么没有发现陛下已然有了龙威。
他笑起来时有讨喜的酒窝,看上去单纯又无害。
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脸板着,很是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深沉样。
“朕若是不听你们的,你们当如何?”
臣子们面面相觑,有人臣子出列弹劾宣平侯不修私德,侯府后宅一团乌烟瘴气。
于是这些人转头指责宣平侯,直言不讳地质疑侯府的家风。
宣平侯也不是个好惹的,以前为护女和洪将军针尖对麦芒。
他早就憋着一股气,当下便同这些人对付起来。
既然是说后宅,那谁的府上还没有一两件瞒不住的龌龊事。
若要说私德,这里站着的哪个人都比他的妾室多,嫡子庶子并存的人家闹出来的丑闻可不止一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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