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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段惜此刻的心情,那么‘五雷轰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一对上谢道卿沉静的眼眸,瞬间就冷静下来:“……我听不懂,师伯是什么意思?”
谢道卿定定看着她。
段惜默默咽了下口水,顺手将手心的汗擦在了衣服上,怯生生的样子浑然天成。
许久,谢道卿淡淡道:“我来负该负的责,但决定权在你。”
说完,便折身离去,很快便没了踪迹。
段惜怔怔站在原地,许久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才捂着心口倒抽一口凉气,觉得今晚自己别想睡了。
果然,回到屋里后,她也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便能想起谢道卿的那句‘我愿与你结为道侣’。
一直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她认命地叹了声气,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这回彻底安分了。
在刻意为之下,她一觉到天亮,醒来后只觉冷静许多。
反复思考昨晚的事,最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反正窥天镜在这儿,她便不能走远,索性顺其自然。
段惜不是个跟自己较劲的拧巴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就不操心了,简单活动一下手脚,便身心舒畅地起床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彻底缓过劲的段惜换好衣裳,心情极好地出门吃早餐,经过院子时,看到几个女弟子正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便心情不错地打招呼:“早啊。”
几人刷地一下站直了,差点将‘做贼心虚’四个字刻脑门上。
段惜脚下一停,一脸无辜地问:“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小鱼你是不是去吃饭啊?”
站在最前面的忙问,段惜刚一点头,她就赶紧催促,“那你快去吧,姚姑今日给你准备了特别丰盛的饭菜呢。”
段惜盯着几人看了片刻,露出乖巧的笑容:“好,我这就去。”
说完,便径直走了,然而元婴中期的五感,即便走了极远也能清楚听到她们的议论声——
“真的是什么都没穿?”
“不能说没穿,但跟没穿也差不多了,据说谢长老到时,她与宗主交颈而卧,睡得正香呢。”
段惜:“……”
这聊的都是什么?谁跟宗主交颈而卧?
她的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
“难怪谢长老会这么生气,亲哥睡了自己的亲徒儿,这算是什么事啊!
宗主也是,不是爱先夫人爱到痴狂么,怎就与段小鱼纠缠到一处去了?”
“好像是宗主练功练得神志有些不清,将段小鱼认成先夫人了……唉,都不知道该说段小鱼是倒霉还是幸运了,竟然有朝一日能跟宗主……”
段惜嘴角抽了抽,拒绝再听下去,加快脚步往偏殿走。
可惜有些事不是她想不听就能不听的,她刚走到偏殿门口,便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摔碟子砸碗的声音,接着就是谢千羽带着怒气的质问:“究竟是何人乱传胡话,败坏宗主和小鱼的名声!”
“那日门口候着的弟子众多,只怕一时间难以查出是谁乱说话,也是怪我,不该带那么多人去找,如今害了宗主和小鱼……”
姚玲一阵叹息。
谢千羽正要说什么,突然目光一凛:“谁?!”
“是我。”
段惜探头,乖乖与二人打招呼。
谢千羽看到她,神色放缓了些:“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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